能以这么平静的语气说出这种惊天之变,秦尧也挺佩服她的淡定。“是的,但我也不是来说这些的。今天打搅了你们的婚礼,有我的责任,向你赔个不是。”
玄鸾冷笑:“哪是一两个人的责任呢?从婚礼确定在这里举办的那一刻,这场婚礼就注定成了台风的风眼。多少人都盯着它,都想利用它做点事儿,完成各自不同的目的。”
秦尧语塞,心道这大妞儿还真明白事理。
玄鸾有点伤感地说:“甚至我们俩连放弃举办的权力都没有,这就是一场注定必须举报的婚礼,也可以说就是一场鸿门宴。所以开始之前云从劝你不要来,但你非要来,那一刻他也就知道,你本身不仅仅是猎物,同时也是猎人,所以他也就不劝了。”
这时候,秦尧连道歉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当然你也不用自责。”玄鸾说,“鸿门宴是圣教摆的,而你只是凭实力反杀而火中取栗罢了。甚至一开始就是为了钓你上钩,只不过你胃口大,将鱼饵吃了不算,还把钓鱼的给拉下了水。”
好吧,你看得很明白。
玄鸾:“当然我也是刚刚才把事情全弄明白,此前也只是知道个大概。而且当我知道你因为跟踪而到圣教总部大战一场的时候,才清楚这个圈套是别人给你画的。所以,你在今天这件事的责任也不大。”
秦尧点了点头:“这么说,你知道我在跟踪谁了。”
玄鸾:“凭你的实力,难道看不到刚才从这里走出去的那道身影?”
真是爽快,快人快语。
“到底是谁?”
玄鸾沉默了两秒钟,最终却答非所问:“秦尧,教尊疯了、王大先生陨落了,孟德宣和颜晴跌倒了,朱赈豪和曾德容死了,这圣教都已经大变天了。说它没倒下吧,但其实和改朝换代也差不多,大势都已经这样,有些小事还有必要继续刨根问底吗?”
圣教都这样了,教尊都死了,你还调查什么载魂雀、锁魂铃?
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秦尧想了想,点了点头:“好的。那我先告辞了,请照顾好云从兄,改日再单请你们夫妇,当面赔罪。”
玄鸾点头示意算是送客。
直至秦尧走到了门口,犹豫了这么几秒钟的玄鸾才似乎想明白了,又或者担心秦尧嘴上答应、而私下继续调查,于是叹口气说:“秦尧,其实我母亲也在圣教工作的。”
说完玄鸾转身回到了洞房里,轻轻关上了房门。
秦尧怔了怔,想了想刚才那红衣身影,以及和玄鸾很相似、却又好似更老一些的体态,顿默了一秒钟后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