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皇宫,焦兰殿。
大梁太子朱友珪站于朱温皇座之前,躬身行礼。
“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吧!”朱温轻轻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言语之中,透露着一中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儿臣多谢父皇。”殿前的九阶皇座两旁称列香几、甪端、香筒等各类器物,下方两个金碧辉煌的香炉,涌出一缕沁香,涌入了宫殿之中。
期间,宫殿之中处于一中独特的寂静状态。刚才的一段时间内,朱温没有说话,朱友珪自然也不敢贸然开口。
“友珪!”
恩?朱友珪一惊,在他的印象之中,或者在旁人的教授中,朱温可是从来没有如此说过话。朱温的语气,现在更像是一个父亲对儿子说话一样。
以前朱温以前对朱友珪,像一位君王对臣子,像一位长者对晚辈,甚至是像一个陌生人。
这一瞬间,朱友珪心中十分别扭,有些不适应,所以一时没有回答。对于他来说,这个大梁国,这个大梁皇帝,甚至是自己所处的位置,他从来都当自己是局外人来看待。
可是随着朱温这一句关切之声落下,朱友珪感觉心中,有些东西在不知不觉的变化着。
“你究竟有没有把握?”没有等到朱友珪的回答,朱温也不在意,继续问道。
“父皇是说北征之事?”朱友珪按捺住了心中的别扭,说道。
“没错。你要在奏疏上所说,你要提兵一万,深入沧州。”朱温静静的看着他。
当时朱温正忙于登基当皇帝,这时北方突然传来幽州内乱的消息。这消息不禁让朱温大喜。
除了李克用、王建、李茂贞及杨渥这四位诸侯让朱温头痛外,还有一位不服朱温的人那就是幽州的刘仁恭。
刘仁恭盘踞幽州是卢龙节度使,他的儿子刘守文据守沧州为义昌节度使,其势力也不可小觑,经常出兵扰乱大梁北方地区,对朱温也是造成不小威胁。
本来之前朱温是打算出兵攻打沧州,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在称帝和占领沧州面前,他果断选择了称帝,也正是因为朱温急于回大梁称帝,这才没有继续攻打沧州,让沧州逃过一劫。
如今,称帝的事务基本结束,朱温又不是安分守己的人,自然打算找点事情做做,只不过如今他已经看不上沧州那个小地方了。
他的目光放在了潞州上,由于大将丁会归降了河东,导致潞州被李克用的军队占领。朱温正打算派保平节度使康怀贞带八万军马去收复潞州。
朱友珪在这时能主动提出,不得不说正是时候,有种深得朕心的舒爽感。只是……朱温看着朱友珪,他竟一时看不透朱友珪的实力,好像跟个普通人似的。
“四弟近几年,任左天兴军使,阻挡了不少暗杀,并为父皇组建了一支新的部队,立下汗马功劳,充任东京马步军都指挥使。儿臣身为太子,近几年却没有任何功绩,自然也要做出应有的表率。”朱友珪认真说道,目光中没有丝毫杂质。
“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朱温看着朱友珪,轻笑:“你四弟做的事情,真的能够瞒得过你的眼线么?”
“儿臣不敢。”不管如何,朱温先是皇帝,后面才是父亲,朱友珪也不敢逾越。
皇座之上,朱温的身子忽然微微向后倾仰,脸上,又恢复了帝王应有的冷漠。
之后的谈话,两人不再提及朱友贞的事情,而攻打沧州的方案却也被朱温拒绝了,“友珪下去吧!此事待朕与朝臣商议后再定。”
“儿臣遵命!”朱友珪微微躬身,低着头退了下来,对于这样的结果本就在预料之中,要是朱温答应了,朱友珪心里才是真的心慌慌,现在的他别说上阵杀敌,就是连血都没见过。
待朱友珪离开宫殿,身穿皇袍的朱温身旁浮现出来一道人影,“陛下!”
“调查的如何了!”
“太子殿下最近并无太大变化,一直都在属下的眼线之中。但四殿下最近却有些小动作……”
“恩,下去吧!”
“属下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