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哥没再细细的解释,只定定的看着老房东。
房东咽口唾沫,随后忍不住别过头,说道:“警官,你们搞错了吧?那孩子虽然没学好,但也不至于到处惹是生非,你们……肯定有什么误会才对。”
“是误会还是确有其事,我们自然会调查清楚,这也是我们的工作。”松哥微微皱眉,但语气听上去依旧随和,说道:“您只要说说他家住在哪一户就可以了。”
“这……”房东仍旧有些迟疑,但还是点头说:“好吧,302室就是,不过他们这会儿不一定在家。”
祁渊忍不住又打量了他几眼,目光中带有强烈的怀疑意味。
房东不敢与他对视,视线有些躲闪。
松哥这时又问:“老先生,您现在有空么得?”
“有,有。”房东连连点头。
“那方便的话,咱仨一起上去看看?”
“这……”房东迟疑一阵,又摇头说道:“算了吧,我去不合适,你们去就好了,别要又真惹出什么麻烦来,那小子记恨我。”
松哥轻笑:“您老刚刚不是还挺理解那小伙子的吗?”
“毕竟被打过,还是有些怕。”房东又咽了口唾沫,说:“理解归理解,真的不想再被打一次……唉,他们家本来就不容易,孩子还这样不学好,以后该怎么办哟。”
“您还是跟我们一块上去吧。”松哥说道:“万一没人在家,您也好帮我们开一下门。”
“开门?”房东一愣:“他们不在家你们进去干什么?”
松哥再次轻笑,却没解释。
他当然不会明说,房东的表现已经引起了他的怀疑,总觉得房东似乎是在竭力避免他们与302住户接触的样子。
即使是阳光开朗的松哥,也总习惯性怀揣着最大的恶意去看“嫌疑人”,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即这一户人家恐怕已经遭遇不测。
同时从房东的反应,松哥还看出一件事儿——房东果然有302户的钥匙。
又或者说,如这类城中村自建房的房东,大多数都会留一把钥匙——当然了,租户也可以选择更换锁芯,让房东手中的钥匙无用武之地。
从安全的角度出发,刑警也许多次通过两微一端平台呼吁市民们租房后尽快更换锁芯,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并不是所有房东都值得被信任。
房东犹豫一阵,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过了几秒,他反倒怀疑起松哥的身份了,质问道:“那个,你真的是警察么?”
松哥轻笑,再次取出警察证,说:“你可以检查,如果不信,打电话报上我的警号进行求证也可以。”
“呃……”看了一阵,房东将证件还给松哥,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相信你们是警察。”
“那么,请带我们上去吧。”
“行吧。”房东轻叹口气,但他刚转过身,还没迈开脚,就又问道:“对了警官,你们怎么知道我号码的?”
松哥抬手一指,房东侧目看去,就瞧见贴在门边的招租广告……
好吧,那边的招租广告其实不少,但房东们都颇有默契的在上边写明了自己的楼在几栋。
格式上基本都是xx栋x室x厅招租,房租多少或者面议,随后留下了电话号码酱紫。
扫两眼,就能找到这栋楼的招租广告,它被贴在最显眼的位置,毕竟就是本栋楼嘛。
房东没再说什么,也再找不到别的合适理由来拖时间,只得打开大门,带着松哥和祁渊上了三楼,随后抬手一指,说:“那里就是了。”
松哥侧目看了眼,点头。
这栋楼目测占地约莫一百四十平,二楼往上四面各往外扩了一米出头,总面积能有一百七十平左右。
每层三户,除去楼梯走道等,套内每户五十平左右的样子,而从楼体外往里看,应该都是两室一厅。
五十平的小二房,怎么说呢,对于普通三口之家而言还凑合吧,只是要家电家具和其他物件多一些的话,难免显得逼仄,何况绝大多数人其实都不具备收纳的意识和能力。
但考虑到七百块钱每月的房租,着实没什么好说的了。
房东“扭扭捏捏”的走到302室,用力敲了敲门,喊道:“老闫,在不在老闫!开下门!”
砰砰砰的敲了半天,却没有回应,房东摇摇头,讪讪的笑了一阵,说道:“警官,人怕是不在,估摸着还在外头摆摊呢,这会儿可能人还比较多,怕是要十一点十二点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