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据我们的了解,他还一直在想办法,调节缓和卢晴与卢唤山一家人的关系。”苏平说道:“如果他对这些事情都清楚,应当也会选择对他们敬而远之才对吧?”
“或许也是我们教育的问题吧……”蔡父别过头去,说道:“我们一家子一直相信,家和万事兴,相信父子母女没有隔夜仇,既然是一家人,有矛盾最好还是开解了……”
苏平听到这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但对此,他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进一步确定,蔡鹏程确实具备杀人的作案动机。
又问了些许问题,见实在没法获取有价值的线索,苏平便说了声抱歉,请他们下去休息,便又带着祁渊投入到别的工作中了。
不一会儿后,松哥打来电话,称卢唤山确实对外炫耀过自己今年买了几十万黄金,具体数额没说,也没说是黄金基金还是实物黄金,只说了能赚不少,让大家好一阵羡慕。
“遭贼”,也有了基础。
不多久,老魏那边也传来消息,他们确定了窗户外侧留下指纹的人的身份——毕华铎。
此人有数次入室盗窃的前科,妻子也与他离婚,孩子判给了前妻。
他自己一人整天无所事事,打麻将打牌输了不少钱,后来眼珠子一转,主动搞了个收垃圾的活,让村子住户每日里就直接把垃圾放在房间门口,他早晚各一次挨家挨户的去收,每个月收十块钱的垃圾清理费。
当然也可以选择不交钱,不交钱他就不帮收,并不做强制要求。
别说,绝大多数村民还是蛮乐意交这钱的,他承包了四十栋居民楼六百三十三户人家的垃圾清理,每个月也有六千来块钱了。
再加上他刑满人员的身份,有监狱方面的工作人员进行再就业帮扶,见到他干的这活儿,动了点心思,于是便做好居委会方面的工作,让居委会同意再引入几名年纪大无法工作的刑满人员,挨家挨户帮收帮倒垃圾。
居委会其实也蛮乐意的,毕竟他们啥也没干,只是发给一件黄马甲,承认他们的身份便是,又不用他们掏钱。
而居民们也都没啥意见,不想花钱垃圾自己倒就是了,这些刑满人员从头到尾都没强迫过什么,都是你情我愿的事儿。
后来那几位监狱的再就业帮扶人员,写了份报告上去,还获得了表彰。
“啧,”听完老魏说的这些,苏平忍不住撇撇嘴,嘀咕道:“这下子毕华铎又犯了事儿,怕那几位兄弟得担责了吧?”
“我看未必。”老魏撇撇嘴:“这事儿都有五六年了,按理说他们受了表彰,这么长时间过去,应当都已经升迁了,不再负责这些事儿。
而接任他们的帮扶工作人员,对这些刑满人员其实并没有监督义务,甚至也没有监督权。他们毕竟已经刑满,绝大多数都已经是与大家都平等的公民,有什么权力盯着他们?他们也并没有被监督的义务不是。”
“没义务是一回事儿。”苏平挑眉:“但这些年吧,那方面最爱为难基层,最讲犯人与刑满人员权益,所以他们或许不会受到什么实质性责罚,但恐怕总得被诘难、刁难的,日子不好过哟。”
“也是。”老魏一摊手,说:“疫情期间直接封闭,把人在单位里关了整整半年,除了那一家也没别人了。”
边上的祁渊忍不住吐槽说:“关于他们,我也有所了解……说实话,以前我是真没想到,犯人的命竟然比狱警金贵,死了个狱警顶了天追个劣势给点儿抚须,但要是死了个犯人,啧啧啧,捅破天了都。”
“打住。”苏平瞪了他一眼,沉声说道:“遏制住你的吐槽欲,有些话别人能说,你不能说。”
祁渊缩缩脖子,点头表示受教。
也没啥服不服气的,反正他也知道苏平是为他好,而且其实说白了他也就在苏平荀牧面前会讲两句这些,对外人还是相当谨慎。
见他这模样,苏平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却也没多说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的话讲一遍就够。
于是苏平又看向老魏,问道:“毕华铎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