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气。”苏平翻了个白眼。
祁渊好奇的问:“后来呢?蔡鹏程满足他们了?”
“没呢。”老海撇撇嘴,说:“卢晴忍无可忍,与家里决裂,甚至直接报了警,闹得沸沸扬扬,最终取得了户口本,与蔡鹏程领了证,随之就将户口迁了出来,并放话跟卢唤山一家老死不相往来。
后来办婚礼的时候,卢晴就直接没喊卢唤山一家子,而是以自己的名义自行邀请亲戚朋友,还专门请了几个安保人员,让他们一看到卢唤山他们就直接赶走,不给他们闹事的机会。”
说到这儿,老海忍不住冷笑一声,这才接着说道:
“只能说卢晴蛮了解他们的,婚礼当天,卢唤山夫妇与卢岸然果然来了,但他们直接被保安拦下,然后他们就地撒泼,却被保安死死拦着,接着卢晴直接报警,说他们寻衅滋事。”
“干得漂亮!”祁渊眼前一亮。
“派出所的兄弟一到,他们立刻就萎了。”老海说:
“卢晴先完成婚礼,随后才和蔡鹏程一块来到派出所,声称绝不私了一定要严惩,同时派出所的兄弟也警告卢唤山他们,说寻衅滋事一旦成立,可处五到十年有期,这才把他们吓住,不敢再闹。”
苏平呵了一声,说:“倒是挺解气,可惜最后也没把这帮家伙关牢里。”
老海耸耸肩:“这场大闹剧过了大概两三年吧,也可能是四五年,具体说不清了。卢晴和蔡鹏程终于再次登门,似乎是想和卢唤山一家子和解,但貌似又吵了起来,最终不欢而散。”
顿了顿,老海接着说:“这是他们最后一次登门了,之后就没再来往过,直到卢晴出车祸死亡,卢唤山一家子听到了消息,才觍着脸找了上来。”
苏平沉默起来。
而老海等了两秒,见苏平没发问的意思,便又继续说:“实际上,根据我的调查结果来看,蔡鹏程一直都起着居中调停的角色,调停卢晴与卢唤山一家的关系。
但那一家子着实太过分了,卢晴与他们压根难以调和,好不容易同意登门一次解开矛盾,却最终又吵了起来。
从那以后,蔡鹏程虽然一直还在努力,但始终没有结果——他一直觉得卢晴和卢唤山一家之间应该有误会,觉得不该有父母会真的对儿女做到这一步,但……直到卢晴死了,蔡鹏程才终于明白过来,不是所有父母都称职的。”
苏平轻轻颔首,认同这句话。
事实上,当刑警这么多年,禽兽一般的父母他也见的多了。
过了半晌后,苏平才接着说道:“单纯从走访结果上来看……案情倒是很清晰明了了,蔡鹏程忍无可忍,愤而杀人,随后心灰意冷,决心自杀。”
说到这,他语气一顿,双眼轻眯,又接着道:“但……这只是大体上的脉络,还有许多细节方面无法解释。
比如,他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将尸体拉走冷冻,又拉回现场肢解,并以粘合剂粘合码的整整齐齐;又为什么要费尽功夫密封现场;又为什么选择在六峰山自杀,这些都还是疑点。”
“还有。”祁渊忽然插话,说道:“蔡鹏程已死四五天了,但现场窗户是今天清晨才被人推开的——那么,推开窗户的人是谁?他想做什么?”
苏平瞧了祁渊一眼,轻轻点头。
这时凃仲鑫道:“死亡时间基本可以确定了,蔡鹏程应当是在十三号中午自杀的,不过具体时间难以推算出来。”
苏平轻轻颔首,说:“足够了。”
紧跟着,阿先也说道:“我们调查了蔡鹏程租下的冷库和出租屋,确实发现了血液与手扶式小型切割机,还有一根自制的高压电棍,一枚锋利的匕首,也即确定了冷冻尸体的地点、作案凶器及肢解凶器。”
技术队的小高补充道:“那根高压电棍,我们测试过,电压确实不是很稳定,使用上具有一定的风险,但它的威力极强,理论上接触瞬间就能将人电休克过去,且若不能及时治疗的话,大概率会在短时间内死亡。”
“凶器也确定了么……”苏平轻声说道:“那本案估计没啥悬念了……但一些细节,有条件的话还是尽快尽量搞清楚。
松,这事交给你了,尽力而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