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里,有一人是你的战友。”荀牧轻声说:“而且……他很可能已经变节。”
苏平双手猛地握拳。
……
清晨。
祁渊又一次起了个大早。虽然还很困,脑壳也有点胀痛,但他还是果断从床上爬了起来,轻手轻脚的洗漱完毕,用冷水拍了拍额头,再次蹑手蹑脚的离开休息室,踱步到食堂。
打完早饭,他左右一看,瞧见苏平在一张桌子边上对他招手,他便走了过去和苏平打声招呼,然后坐下大口喝粥。
“慢点吃,不着急。”苏平说道:“吃完后跟我去医院,带着施恩申去几个关键地方瞧瞧,看她能不能回忆起什么。不过我觉得希望不大。”
“嗯。”祁渊应一声,同时含糊的问道:“施恩申到底会被怎么处理?”
“如果真像阿木说的那样的话,她应该不会被追究‘泛读罪’,但她主观上很可能触犯了包庇罪且有确切具体的行动。”苏平说道,随后又摇摇头:
“具体我也不清楚了,预审支队那边的同事对这方面比较了解,到时候可以问问他们的意见,她能否回忆起什么也挺关键,另外市局的意见也很重要,还有检方……
嘛,咱们就只负责查明真相收集证据,剩下的就交给他们吧。”
祁渊再次点头,沉吟片刻后,又问:“但我不太理解的是,她为什么要包庇阿木呢?阿木不是已经跟她说过自己是卧底了吗?”
“不知道。”苏平摇头:“阿木显然有所隐瞒,在避重就轻。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经不再纯粹了。但他隐瞒了什么,我们都不清楚,就很难做出正确的判断。
所以我刚刚才说,施恩申能否回忆起细节来至关重要。但很可惜,记忆断片不是那么容易恢复的,只能说试一试,能成最好,不能也没办法。”
“如果真的回忆不起来呢?会怎么样?”
“存疑的地方,是一定要弄清楚的。”苏平如是说道,但并没有明说会怎么样。
祁渊若有所思,也没再多问什么。
很快喝完粥吃完鸡蛋,将碗放入回收池,祁渊便跟着苏平来到停车场,往武警医院行去。
路上,苏平忽然开口:“你今天很闷啊。”
祁渊挤出笑容说:“有点困,不是很有精神,过会儿动起来就好了。”
苏平轻轻点头,然后问:“你不好奇昨晚我和老荀聊了些什么?”
“……”祁渊有些无奈的别过头去。
他之所以不主动开腔,就是怕话题被莫名其妙的往这方面引。
毕竟他知道自己好奇心究竟有多重,但偏偏直觉告诉他有些事儿最好不要瞎打听。
偏偏苏平自个儿提起了,邀请祁渊吃他自己的瓜……
“怎么,不好奇?”苏平又问。
祁渊都搞不懂他究竟什么意思了,只好老实说:“好奇倒确实是好奇的,但我觉得不能因为好奇就啥都刨根问底吧……我是觉得因为八卦一直盯着你和荀队,也怪过分的。”
“倒是成长了一点点。”苏平轻笑,但紧跟着笑容便收敛起来,板着脸说道:“不过你那可不是八卦,你那是……算了,你自己清楚。”
祁渊干咳两声。
苏平也没再多说什么,只静静的开车。
今儿高峰期,路上竟然难得的不堵车,没多久就到抵达了目的地。
将车停好,苏平俩便很快来到病房。
宁雨珂和另一名女警似乎一夜没睡,这会儿都盯着通红的双眼,各自吃着早餐。
至于施恩申,这会儿还睡着,但显然睡得不是太舒服。
医院病床条件当然远远比不上她家,何况她手还被铐着,能睡得舒服才有鬼。
俩女警和苏平打了招呼,随后宁雨珂便轻声问道:“苏队,需要将施恩申叫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