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平挑眉,说道:“忽然闻到了一股狗血的味道……这只狗就是后来咬伤拾荒老人导致老人得了狂犬病的狗吧?”
“嗯哼。”松哥说道:“就是这么狗血。不过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你说。”苏平回答道,然后斜了祁渊一眼,撇撇嘴:“别记了,我录着音呢。况且这些线索……也只是解开我们心中的谜团罢了,对案件定性什么的并没有什么影响。”
“哦。”祁渊放下笔。
松哥在电话那头轻笑了两声,然后继续说:“当时她俩也还小,而且那会儿网络虽然发达,但也不像现在各种消息各种科普铺天盖地……
总之,诸如从健康考虑最好不要给狗喝牛奶,吃人吃的食物之类的知识,她俩当时是半点都不知道的。
当然,有的吃总好过饿死,能吃干净的食物也总好过去翻找垃圾堆,总体而言这只狗活得还不错,长的也挺好,它除了没有固定的遮风挡雨的地方,没有一个安稳的家之外,很可以了,比多数流浪狗都幸福。”
苏平皱眉,这松哥怎么又扯开了?
好在这时松哥又只觉得言归正传,说:“但……狗有没有社会性有没有江湖我不好说,我也不研究这个,可狗肯定也是有嫉妒心的。
所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条狗就被其他狗砸针对,哪怕它因为吃的比较好相对健硕,但一狗头难敌四口……
它很快就成了全社区最惨的崽,天天遍体鳞伤,而且慢慢的开始变得越来越有攻击性、护食,吃相极凶,有时候沈温玲和吴慧文喂它吃东西,摸它背的时候它都会控制不住的、本能的龇牙低吼。
而且它实在太惨了,沈温玲和吴慧文却也没办法,给它包扎都不敢,上医院啥的更不要想,她们的零花钱能偷偷喂这只狗就不错了,带医院啥的根本不够的,而且她两家人虽然都同意她们喂狗,却坚决不同意把狗抱回家。
尤其沈温玲,那位拾荒老人真的再照顾不来一只狗,况且那狗身上还有不少寄生虫。甚至老人都不建议沈温玲继续喂养它,因为吴慧文仅仅只是掏出一部分零花钱,而沈温玲是真的是在克扣自己的伙食。”
听松哥再一次渐渐歪楼,苏平耐性缓缓消耗,终于忍不住说:“你要再给我扯东扯西……嘿,你看我有没有办法整你。”
“呃,不至于吧苏队。”松哥赶紧认错:“我错了,我直接说还不行吗。简单讲就是……”
“那你就给我简单讲啊!”苏平骂道:“你TM这三个字说了多少回,你简单个球儿!”
松哥干咳两声,然后说道:“行那我直接说结果。沈温玲见那狗越来越凶了,有点害怕,不想继续养着,但吴慧文不同意,她不愿意舍弃喂养了一年多的狗子,两人开始就狗的事儿产生分歧。
再后来,那狗天天挨打,可预见的,它终于染上了狂犬病,双目通红嘴里流涎没有理智,沈温玲看出它得了狂犬病了,虽然她也舍不得这狗,但出于种种考虑,还是建议上报狂犬,找社区工作人员来处理掉。
吴慧文坚决不同意,她知道狂犬病发之后几乎没有治愈的可能性,别人更不可能花大代价来抢救一条得了狂犬的狗,所以如果工作人员来了这条狗绝对会死……”
“如果是狂犬的话,确实必须处理,否则后果很严重、很恶劣。”祁渊接话说道:“这种情况下还护着那条狗的话……就有点是非不分了。”
“善良本身是好的,但不分轻重不论对象,一昧的给予善心……呵呵。”苏平也难得的没再怼松哥,而是评论了一句。
“对啊,沈温玲也是这么想的,但吴慧文不听。”松哥声音再次传出,说道:
“于是两人大吵了一架,沈温玲扭头就走决定不管这狗了,何况就算还想插手去管,这狗也已经没救了,活不了太长时间,说不定还可能让自己受伤。
后来冷静下来,沈温玲决定把这事转给给吴庆国,毕竟吴慧文算是她的好友,如果真的伤在了狂犬嘴里她也不好受,还是让吴庆国来处理的好。
但她也有些迷茫,刚说了,毕竟是养了一年多的狗,即使不是养在家里,也有感情,就这么处理掉……其实她也很舍不得。
拾荒老人看出了她有心事,便去问她发生了什么。对老人,她完全没有别的心思,老人一问,她便一股脑的全部都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