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哥皱眉问道:“你什么意思?”
他其实明白阿木到底在说什么,可他不想同意,也不想接受。
“我就是我,犯罪团伙高级打手韩坤生,罪大恶极,罪无可赦。”阿木严肃的说道:“重复一遍,我是韩坤生,不是黄涵木。”
“功是功过是过,一码归一码。”荀牧平淡的说道:“你犯的过错,丝毫无愧于身上的警服,无愧于黄涵木这三个字,没人能玷污你的人格,你完全没必要……”
“不用说了,我意已决。”阿木打断道。
荀牧盯着他。
过了半晌,他主动岔开话题——当然,这并非是答应了他,这不合规矩,只不过不想继续在这事上浪费时间,不想继续刺激他罢了。
于是他便道:“关于该团伙的事儿,能和我们说一说么?”
“你们不都已经大概查清楚了么?”
“但依旧每个人都得问一遍。”荀牧说道:“你应该明白的,这不是多此一举。”
“成。”阿木颔首,随后双眼微微抬起,做思索状,陷入回忆。
不一会儿,他就轻声说:“该团伙,一开始其实没什么特殊的,东南亚无数犯罪集团之一罢了,除了规模稍稍大了些,相对肆无忌惮点,人也狠不少之外,并没有什么标志性的地方,就那个样,千篇一律。
但随着初始团伙被捣毁,漏网的原高层组织起躲过一劫的其他犯罪分子以后,事情就渐渐开始变得有趣起来了。”
荀牧面露微笑:“说说看。”
阿木嗯一声,说:
“重组之后,我发现整个团伙总体素质貌似提高了不少,普遍上许多人的反侦查能力都涨了一大截,也比曾经更有组织性计划性,原本许多地位不上不下,存在感不强不弱的人一下都冒出头来,各个都足以当军师。
我开始也没想太多,被抓过一次嘛,吃一堑长一智,他们普遍得到了锻炼有了长进,也是好事。
但有趣的地方是,明明完善的多的计划,却总是会遭遇当地警方,也不知道是运气不好,还是被针对了。
而不久,大姐头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被大人物杀害后沉江了,咱们只能投奔新的老大,这种现象就更明显了。
再不久,我们被新老大派回国,去了西南,就又更进一步,这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咱们团伙堪称个个都是精英,各有各的长处,都能说是身怀绝技。”
松哥干咳两声。
阿木立刻投来目光,以为他想问什么,但他只是摆摆手说道::“抱歉,嗓子有点干,你继续。”
“嗯。”阿木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继续说道:“这也好理解,大浪淘沙嘛,咱们被一遍遍过了筛子,能活下来并被新大哥派回国的肯定都不简单,简单的人也没法跟咱们一步步走到那步。”
说着他又话锋一转:“但……奇怪的是,明明我们的配置都这么豪华了,但还是诸事不利——就算国内的兄弟比外边那帮酒囊饭袋的能力强的多,效率也高不少,但也总不至于那么夸张吧?
所以我可以确定,咱们这帮人中,除我之外肯定还有卧底,只不过我依旧无法确定他是谁,当然这也和我没刻意查有关,因为特地去查,会害人害己。
而且多次遭遇变故却顽强地活下来后,这帮家伙的反侦察能力太可怕了,意识也特别强烈,几乎融入了本能,以至于又跟着他们一路从西南辗转回到了余桥,这么多年下来,也查不到太多有价值的证据,始终不能收网。”
松哥忍不住扶额。
“怎么?”阿木挑眉,看出松哥不对劲来。
“某种程度上来说,你们可以算是自己人在那斗智斗勇。”松哥终于开口说道:“以目前我们掌握的线索来看,你们十三人中,至少有八个是各单位派去的卧底兄弟。”
阿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