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力而为吧,能问出动机什么的自然最好,”苏平打断他,说道:“问不出来的话,虽然有些遗憾,却也没太大的关系了。”
“很让人好奇啊,”荀牧这会儿也接话说:“她这些年到底遭遇过什么?又或者说吴庆国父女到底干了什么事儿,能让她变得这么扭曲?我觉得她人格都畸形了。”
“是啊,”祁渊接话说道:“在吴庆国身边当情人,潜伏了五年,攒了不少钱,然后整容成这副模样,重新回到余桥,用烧的通红的火炭杀害了喝的烂醉的吴慧文,还不惜与吴庆国同归于尽,甚至在动手前事先吞下百草枯。”
松哥从口袋中摸出烟,散了一圈,点上,然后说道:“动手之前服毒,意味着不管吴庆国死不死,她自己是死定了。简单来说,她已经不想活了,能杀了吴庆国最好,实在杀不了也无所谓。”
“或者说她有绝对的自信一定能杀掉吴庆国。”苏平吐口烟雾,说:“所以当她发现我不是吴庆国的时候,整个人瞬间崩溃,差点疯了。”
“仅仅只是迷之自信而已吧?”祁渊说道:“反正从结果上来看她的手法不算高明,计划也不算周全——当然通过整容并且弃用自己原先的身份证这点来看还算是比较聪明且有远见的,但之后就……
感觉完全是在泄愤,并没有啥周详的计划。”
苏平嗯一声说道:“说的没错。大概是因为吴庆国通过接近于自首的方式寻求我们的保护,让她有些绝望了吧。
或许就算咱们不采用诱饵计划,在将吴庆国押解送去看守所的路上,可能她都会忍不住跟上来,甚至直接开车撞上去。”
“那么,是什么让她变得如此急切呢?”祁渊皱眉问道:“吴庆国就算落到我们手里边,没暴露出他迷尖吴慧文的情况下恐怕也不会被判多久,她完全可以等吴庆国出来不是?”
“这个问题我也想不明白。”苏平说:“从目前的线索看,她给吴庆国当情人是另有目的,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计划着杀人了,从那时候算起到现在,整整六年时间,为什么六年她都等得,这么点日子却等不得?
还有,从她先前的,小祁你说的还算周详的计划看,她虽然计划着杀人,但并不想把自己给搭进去,否则这些年下来她有的是机会动手,没必要等这么久,还特地整了个容。
一个求活的人忽然变得这么癫狂的想寻死,甚至不管能不能杀了吴庆国自己先死为敬……这未免也太奇怪了。”
“是啊,这就让人很懵逼。”祁渊纳闷道:“她究竟在搞什么?或者说这段时间里她又遭遇到了什么?以至于她原本的求生欲都统统丢了,反倒一心求死了。”
荀牧摇摇头。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苏平的手机忽然响起。苏平便赶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瞧了一眼,然后指了指荀牧的车示意大家车上说,顺便把车开走不要堵在急诊部门口。
大家都上车后,苏平便接通电话并开了扩音,问道:“小高,有发现?”
“嗯,”技术队小高的声音从中传出:“我们经过一连串的跟踪,发现当年吴庆国给她的钱都被她几经周转倒到了一张户主名为‘沈新兰’的农信社的账户名下。
而‘沈新兰’就是当年收养沈温玲的那位拾荒老人,虽然户口已销,但卡没有,还能继续使用。”
苏平嗯一声,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们发现这张卡,在一年前有零零碎碎几十笔不大不小的交易,基本集中在半个月内,花了有五十万,消费单位是西南的一家私立医院,先后做了几个手术。
其中先后分别为,子宫及双侧卵巢切除术、**过多组织切除术、搞完假体植入术和荫帝荫经化手术以及一系列的面部整容手术。
简单来说就是变性加整容,女变男,而且并不需要拥有太多的男性功能,只需要形成男性化的外观,并达到能站立排尿的目的,仅次而已。
不过需要定期注射雄性激素以达到更加接近男性的目的,当然就算不注射问题也不大,无非不长胡子,毛发相对不够浓密,肌肉水平也相对较差而已,总归不是什么大问题。
当然她应当是注射过一段时间雄性激素的,练出了点肌肉,声音也比以往低沉了一些,虽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