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平贞市公安刑侦支队,审讯室。
邓继川也正好讲述到这儿。
“当时黄开泰那小舅子推了他一把,他可能太久没吃饭还是刚醒来身子发软怎么的,就直接摔了,脑壳撞在茶几上,咚的一声,他后脑立刻破了,我在边上瞅着都能发现他后脑凹下去一小块,我看着都疼。
再然后,他小舅子就一副要哭出来了的模样,走上前去,摸摸他呼吸,说没气了,我也过去摸了一把,发现其实还有点儿气,只是很微弱,又听了听他心跳,也弱了不少,估摸着是活不成了。
我也不想等太久,小舅子动手了就成,就拿出刀,开始把黄开泰分尸咯,法子也简单,先割开他皮肉找关节,方便割的地方就直接割,不方便割的再用砍骨刀来砍嘛,这两种刀我都有,不麻烦。”
尹许相翻了几眼荀牧提供的尸检报告,接着抬头问道:“为什么换刀?”
“啊?”他抬头有些不理解,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因为我割肉的那刀很薄的,切肉倒是方便,但砍骨头就不行了,开始我也没想那么多,直接砍,看了两三下没砍开不说,刀一下卷刃了还有豁口,没办法我只好换砍刀。”
荀牧恍然,立马解开了一个矛盾——切器锋利、保养良好与刀上有豁口与卷刃的矛盾。
与此同时尹许相又问:“那你为什么不直接用砍刀?换来换去不麻烦?”
“跟我平时的习惯有关吧,”他倒也干脆,直接回答说:“我喜欢把肉切的整整齐齐的,直接用砍刀剁,肉就不大平整,我看着不舒服。”
荀牧暗道一声果然,和祁渊当时在派出所第一反应下提出的看法差不多,职业习惯带来的一定程度的强迫症。
尹许相又问:“按照你书写的计划,你是打算将受害人碎尸后冰封起来,逐批打成沫喂鱼的对吧?为什么没这么操作?”
“我把这工作交给黄开泰他小舅子了。”邓继川说:“我隔得远,总是来回跑怕引起你们怀疑,就干脆交给他。
也没什么放心不放心的,我们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他处理好黄开泰的尸体那咱们俩基本都没事,要处理不好被发现了他也逃不掉。
而他家正好就住在那附近,隔得不远,偶尔过去一趟说买点海货啥的也根本不会引人注意,我觉得这是最稳妥的法子了。
哪里知道,我千叮咛万嘱咐,那憨批竟然动都没动过黄开泰的尸体,最后还把这事儿给抖出来了,妈了个呸的,傻批玩意儿!”
“那么,你老婆呢?”尹许相盯着他。
“那娘们儿可就简单多了。”他撇撇嘴说:“临出海前趁她睡着了拿刀一抹脖子,被子卷上塞点石头铁块啥的,再买点高度白酒把被子都给打湿,起到个消毒杀菌的作用嘛,防止她臭的太快,然后找机会拉船上放我房间。
等出海的时候,挑个深夜他们都在打牌打麻将时,我再把行李箱往海里一丢,就搞定了,对外就说跟她吵了一架,哄好后她觉得有点累想出门旅游,也没人怀疑什么。
为了应付你们调查,反正她车票啥的我都买好了,怕你们查监控啥的我特地买的大巴车票,这样你们就不一定能查到她是不是真走了。
我买的票目的地也是比较偏僻点的地方,再过两天上她号说忽然想徒步入藏旅游,路上搭搭便车什么的,在无人区走一圈,这样基本就完美了呗,等她家里人那边担心了我就说我也很久没联系她,再报个失踪,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