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当然知道苏平在安慰自己,但还是忍不住说:“只不过,如果不能将他们抓捕归案的话,总归是个遗憾。”
苏平再次拍拍他肩膀,这次没再多说什么。
祁渊轻叹口气,也不再说话。
不一会儿,苏平手机又双叒叕响起来了,这回是刑侦支队二队长胡秋雨打过来的,告诉苏平他已经到了。
苏平想了想,决定还是按照先前说的那样,将指挥权暂时交给胡秋雨,他现在需要个相对安静的环境,好好分析分析目前已经掌握的线索。
当然,这短短二十来分钟里,许多线索都已经变更,方向也略有调整,还得让胡秋雨过来一趟,他好好交代交代再说,否则要查错了方向,只会越努力走越偏罢了。
“投入到本案的人越来越多了啊。”祁渊抿抿嘴,说道:“算上特警,有百多号人了吧?要再把县大队的同事加进来,两三百人?加入支队这么久,还是头一回见这么大阵仗呢。”
“别说你了,”苏平翻个白眼:“我从警二十多年,也罕见一桩案子投入这么多警力的情况——各种组织起来的统一的专项行动不算。
就是早十多年前,零几年的时候,各类犯罪团伙比现在猖獗的多,也很少出动这么多人的,一个大队顶天了。而那会儿,比起八几年九几年,那帮人又要温和得多……
只能说咱们,尤其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生在了个相当好的时代啊,当年的先辈们真的是抛头颅洒热血,脑袋别在裤腰上,现在环境已经好太多了。
当然,当年刑侦技术和现在远没法比,队伍的平均能力素质方面也不如现在,很多时候只能依靠人海战术。
而这年头,已经在奉行精英化路线了,专业人才越来越多,比例同样越来越大,许多早些年困扰我们的疑难杂案放在现如今,恐怕也都不算什么。
就拿这桩案子来说,别看侦破起来特别难,走了许多弯路,可我们从出警立案到现在都还没三十六小时……”
说起这事儿,苏平似乎有特别多的感慨。祁渊也不打搅他,就坐在一旁默默的听着,脸上带了些许微笑。
听了片刻,苏平又喝了口水,然后忍不住摸根烟。
瞧见他再次点烟,祁渊正式宣布戒烟失败,然后也摸了跟出来点上。
“对了。”抽了两口之后,祁渊问:“我记得凃主任说过,卧底染有独瘾对吧?”
“嗯。”苏平吐口烟雾,说道:“从他精心准备的诸多核心证据看,他并没有背叛我们组织。
所以……你之前并不确定的猜测,应当成真了,即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染上了瘾头。
毕竟如果没背叛自己的身份的话,即使不慎染上瘾,也不可能瞒而不报。除非他有把握在功成身退之前将瘾给戒断。
可别说戒独了,戒烟都要人命,他哪来的信心?而被逼无奈下染瘾,被迫服毒,想来上头也能理解,只是必须得强戒罢了,只要他脑子不抽风,肯定知道如何选。”
顿了顿,苏平眉头微微向上扬了扬:“怎么忽然提起这个?难不成,你想到什么了?”
“我也不太确定。”祁渊捏着下巴说道:“但一路追查到现在也没发现该团伙有涉及独品的迹象……总感觉这里有点不太对劲。”
“这有什么不对劲的?”苏平轻笑:“毫无疑问,独品生意这条线该团伙隐藏的非常深,别说咱们仅仅只查了三十多小时了,老晁他们追查这么些年下来也什么都没发现。总之别着急,慢慢查就是。”
“不是啊,”祁渊赶紧解释:“我不是说这个,我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