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们从中提取疑点,并逐个解释。”祁渊接着说:“各式各样的小点先不提,着重说说较大且重要的几个方面吧。
第一,卧底身份到底是怎么暴露的?很显然是有内鬼,但他的卧底身份,除了他自己之外,只有孟队和前有组织犯罪侦查大队队长知晓……
当然也可能是他一个不慎暴露了什么而引起怀疑,不过他是老卧底了应该不至于犯这样要命的错误。”
苏平嗯一声,示意他继续。
他便接着说:“第二,既然卧底身份已经暴露,为什么该团伙到现在这时候才动手?从那堆破碎的工艺品的情况看,犯罪团伙明显不知道信天翁掌握的核心线索,那他们此时动手的动机是什么呢?
第三,他们为什么对佟浩杰下手,还是残忍的灭门。如果刑禾通没撒谎的话这个疑点其实已经解开了,因为佟浩杰虽然暂时还没证据,但他已经看见了该团伙的命脉,接着来只要将这命脉掐住,该团伙就有覆灭之危。
第四,从荀队昨天上县城的情况看,该团伙显然在发现事情败露后,就已经把直接参与到杀害信天翁的凶手给推了出来作为替死鬼。既然如此,干嘛还要节外生枝,搞纵火爆炸案?
这点其实截至目前也基本能解释——他们要对付的目标并非是我们几个,将该案与佟浩杰遇害案并案看,再加上佟浩杰曾是晁队搭档,算是晁队长亲信这点看,答案呼之欲出了。
晁队和佟浩杰俩在联手追查该犯罪团伙,他们应当有个密会商议的地点,就是案发会议室。
佟浩杰看到了该团伙的命脉,让该团伙感到致命威胁,那么潜伏在大队中的内鬼与团伙人员显然会想方设法清除威胁才对,这就是他们在会议室内藏煤气瓶的根本原因。
他们要对付的应当是晁队长才是——之后在佟浩杰家里发生的事其实也证明了这点,对付另外俩刑警用的都是危险性相对小的二氧化碳,而对付晁队长却直接用上了高压电击,这应该能说明他们是想要杀死晁队长的。
只不过他们没预料到咱们会被牵扯进来。但某种程度上说我们的威胁其实比晁队长更大,所以他们干脆调整计划,利用早先在会议室布置好的陷阱,以纵火爆炸的手段对付我们。
也就是我们运气好,监控内的探头被他们自个儿给搞坏了,而他们也计算错了点火的时间,这才让我们躲过一劫。
最后一个疑点,就是我自身了。他们为什么会清楚的知道我的身份,又怎么通过孟队联系上刘局投降自首的……
如果句局真的有问题,那么这个疑点自然不构成疑点,他有孟队的联系方式也不奇怪,但要真是他的话,他向刘局自首,又何必经过孟队呢?”
苏平啧一声:“你比我想象中更能说。”
祁渊再次抬手扶额。
“也可以理解,你现在心情比较复杂,即使被转移了注意力,也需要有其它的宣泄渠道,想说就多说点吧。”苏平又道。
但这会儿祁渊是真的没啥子心情说了……
见状苏平也不勉强,干脆自个儿接起话说:“基本上就是你说的这些,就像之前讲的,绝大多数疑点其实已经有解释了——如果我们目前的方向没错的话。
包括你说的最后一点,其实也很好解释,我不展开讲,你自己好好想想。
唯独第二个疑点,犯罪团伙此时杀害信天翁的动机,至今还毫无头绪。而偏偏信天翁的死是这一系列事件的起点,也是本案的一大关键点。”
祁渊又被重新吸引了注意力,自然而然的接话道:“但从案子的发展看,即使信天翁没死,恐怕佟浩杰遇害案照样会发生,县局纵火爆炸案可能也难以幸免。所不同的只是,我们未必会被引入其中。”
“确实,”苏队赞同道:“所以信天翁遇害案,虽也是该团伙所为,但其实并不适合做简单粗暴的并案调查这么简单,如果有条件有精力,应该分出部分人手单独调查,两条线齐头并进才是。”
“那……”祁渊突发奇想:“信天翁与佟浩杰,会否有什么联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