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荀牧一顿,侧过头上上下下的看了苏平几眼,随后一扬下巴:“行,你说吧。”
“首先说明,根子上,我和你的想法是一致的,这个老晁不可能是内鬼,否则我也不会还老晁老晁的叫他了。
至于依据……很简单,别忘了爆炸案发生在哪儿,是在县局办公大院,是在他刑侦大队的办公楼里。
而他作为县局副局兼大队长,正是大队的一把手,发生了这起爆炸案,不论有没有造成什么恶劣后果,他其实都已难逃其咎。
如果更严重点,万一我们真出了事儿,那么他都顶不起这个雷,整个平宽县都得大动荡。
并且,这个责任,是不论此事是否与他们相关,他们都避免不了的。正因如此,就算他们想搞事情,也不可能用这种昏招,不可能在县局办公大院的范围之内动手,否则就跟同归于尽差不多了。”
“是这个理。”荀牧轻轻点头,并补充道:“换句话说,整个县局,乃至整个县政法口,只要带点级别的领导……或许有个别人与该团伙脱不了干系,但和县局爆炸案绝对没有关联,且毫不知情,否则都会尽全力阻挡。”
“而老晁的身份相对特殊些,”苏平接话道:“他是大队长,主管刑侦,如果他是内鬼,应当是该犯罪团伙打入咱们队伍内部的内鬼当中级别最高的一个了,按理如果团伙有行动,没可能瞒过他。”
“没错,所以就像你刚刚说的,这方面咱们达成共识了。”荀牧挑眉。
“当然了,不是内鬼,但有可能是‘保护伞’,对该团伙了解有限,也只是为他们提供一定的庇护而已。”苏平话锋一转。
接着不等荀牧反驳,他又说:“不过仔细分析,这种可能性也不大。否则爆炸案发生后,他应当知道自己这个让庇护对象给背叛了,并且还顺带狠狠的坑了他一把。
那他的反应,应当与此前表现出来的截然不同。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去佟浩杰家后,也不应在小区门口等着我,并在事后被电击晕,而应该赶忙抓紧时间跑路才是,至少往深山老林里一钻,他多多少少还有机会。
而要说他急晕了头想出这昏招嘛……呵,他当时不说多淡定,但也没到急过了的程度,否则肯定昏招频出,而不仅仅只是个‘苦肉计’而已。
况且就算把他的行为视作苦肉计,其实也有许多矛盾点。
一,电击晕毕竟太过危险,搞不好就玩死了,就算要搞苦肉计也不可能这么搞;
二,他一个人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布置出卧室那道机关,要搞苦肉计肯定得让人配合,但要配合就得提前通气,这样一来又回到了原点——倘若提前通气的话,他又怎么可能会允许内鬼在县局搞这种手脚?
所以综上,老晁和这个犯罪团伙,理应并无关联。”
荀牧忍不住以手扶额:“所以你打断我……到底想说什么?不是,就三个钟不见,你咋忽的变得这么啰嗦了?”
苏平斜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