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平便直接挂断了电话,收回手机,同时取出手铐,轻轻晃了晃,尔后看着晁华清,问道:“你是自己跟我们走,还是让我们把你铐上押回去?”
“唉,终究逃不过去,是我小看了你们。”晁华清叹口气,站起身:“事到如今……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我招。
简单来讲,我拿出了五十万,买姚楚贵和池乐葵那对狗男女的命,并且额外出了十万,买鞠铮海和钱曾刚的一个承诺——如果他们被抓,把事情推到池乐葵的头上去。
我知道池乐葵跟姚楚贵闹过,差点离婚,所以她也有动机杀人,推到她的头上,合情合理。
而且为了做的天衣无缝,我特地观察过她好一阵子,就是为了将这些信息告诉鞠铮海他们,到时候要真的被抓,招供的时候把这些细节说出来,你们便能确信真的是池乐葵找他们杀的人。”
苏平点点头,这些和他推测的都差不多,不过他还是有疑惑,便问:“威胁你的事儿,是姚楚贵干的,还是他们夫妻俩一块?”
“一块。”见苏平不急着带他会支队,而是就在这儿展开了审讯,他便重新坐了回去,将刚刚捏断的烟捡起来,放进烟灰缸里,重新点上一根,抽了两口,接着说:
“关于他们夫妻的事儿,我知道一些,警官感兴趣,我就说说。
其实没什么好说的,简单讲,姚楚贵出轨,跟我在一块,池乐葵抓奸,没发现我,但确定了姚楚贵出轨的事儿,两人闹得很凶,差点离婚。
但……我真搞不懂这个女人,闹了好几个月,姚楚贵终于不堪压力告诉她真相后,告诉她自己出轨的人是我之后,她竟然就放下了,无所谓了……
再之后,这女人和姚楚贵和解,并合作坑我,拍下了视频和照片,一次次的威胁我,我前前后后,给了他们得有二三十万。
这还是不到半年的功夫,要长久下去,早晚得被他们拖垮。但又没有别的办法,我要身败名裂了,说实话,我没把握东山再起。所以我就干脆决定不忍了,快刀斩乱麻。”
顿了顿,他又自觉地说道:“此前,我工作之余,也自己创过业……说是自己创业,其实不是什么正当生意,就民间放贷,规模不大,利息嘛,卡着法定红线。
但没有那么简单,我有好几件马甲,想办法引导他们几个平台来回贷,利息就变成了复利,越滚越大而且越滚越可怕,用不了多久就能把本金收回来,之后的都是赚的,他们就成了会下金蛋的母鸡。
但前年,我收到风声说上头要严打这一块了,我就果断收手——虽然我利息卡的底,也不玩什么九出十三归,引导他们来回贷也没用什么胁迫手段,根子上讲不违法,是他们自己把自己玩废了,但天知道严打之下到底什么尺度。
当然,说白了只是停止放贷,但他们欠我的钱那肯定还是要还的,只是他们没法在我这拆东墙补西墙了而已……而鞠铮海和钱曾刚他俩,就欠我钱,不多,俩加起来十多万,但他们也还不上。
或者说,是到现在都还没还上,一直拜托我宽限期限。我观察了他们一会儿后,知道他们早已走投无路,剩下的还没还上的钱都是欠的大平台的。
这样的人,为了钱什么事儿都敢干,我就加了一把火,彻底把他们逼上绝路,然后给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为我做事儿。
前因后果,大概就是这样,警官,还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