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老人面色着急,显然想要快些见到自己的儿子,早就等不及了,可他们还保留着点儿理智,见儿媳妇在说话,便只站在一旁不吭声,哪怕急得抓耳挠腮。
此刻瞧见儿媳妇看过来的目光,老妇人赶紧说道:“那快些走吧,麻烦带个路呀。”
“老人家这边走。”祁渊没给荀牧说话的机会,立刻转身引路,同时说:“你们请放心,医生说了,没有危险,很快就能醒过来了。”
“谢谢你啊小伙子。”老先生接过话,说完又赶忙急切的问:“听阿牧刚刚说,明扬他脑袋可能要开刀,是不是真的啊?”
“没,没有的事儿。”祁渊赶忙摆摆手:“开始时医生是发现他脑袋受伤了,让我们做好个心理准备而已,后来做完各个检查,发现脑子里的血肿块比较小,没有危险,就不用开刀了,打打针水就行。”
“那他大拇指呢?”一直沉默的小年轻开口了,他声音压抑,眉头紧锁,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祁渊:“我哥他大拇指被剪断了,能接回去吗?”
“这个……”祁渊张了张嘴,随后轻轻摇头,说道:“恐怕不行,他的断指并没有被找到,自然也就没办法续接。医生这边建议自体移植,用小拇指、无名指或者脚趾充当大拇指角色。”
年轻人眉头拧的更深了,接着嘁一声,摸出手机问:“动手术大概需要多少钱?应该不便宜吧?我得筹划一下,不然一时半会怕拿不出……”
“小叔,”荀姐赶紧摆摆手:“不用,不用了,我们家还有些继续,能够……”
“嫂子。”他摇摇头,说:“侄儿刚读高中,正是烧钱的时候,哥他现在伤成这样也不知道得花多少,以后收入也不好保证,钱你还是先留着吧。手术费就当我借你们的,以后手头宽松了再慢慢还。”
祁渊挑眉,瞧了瞧这个年轻人,又看看荀姐,最后偷偷地瞥几眼荀牧。
果然是近朱者赤,人以群分,荀牧的圈子以内,人都还满靠谱的。
随后他又轻声说道:“曹明扬的事儿,报了工伤,医疗费用不需要你们太操心。”
说完他又补充道:“另外他也算是因公致残了,我们会为他申请相对应的补助金,经济这一块上不用愁。”
“哦。”年轻男子点点头,将手机收了起来,尔后又问:“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他怎么会忽然出事?”
“我们也还在调查,目前并不是非常清楚。”祁渊摇头说:“所以稍后也需要占用你们些许时间,做个基础信息调查。或者你们现在就可以好好想想,曹明扬他是否得罪过什么人,或者说做过什么可能得罪人的事儿。”
见老妇人张了张嘴,祁渊又立刻说道:“不用急着回答,你们好好想想,等会儿也可以好好讨论下,这份线索非常重要,说不定咱们就能凭此确定作案人,将他绳之于法。”
四人对视一眼,尔后轻轻点了点头。
祁渊见状,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将他们四个人的注意力转移开,去思索、讨论曹明扬可能得罪过的人身上,再加上他们瞧着也都还算理智,想来就不会再去为难、诘问荀牧了。
苏平交给他的任务算是圆满完成。
一行人很快走到住院部,又走楼梯走到了普外病区。
非常时期,电梯比较危险,他们都不大敢走。两位老人六十多快七十岁年纪了,腿脚不是非常利索,荀姐和那位年轻人便一人搀扶着一个,缓缓的走了上去。
终于来到普外病区,苏平正好在这儿等着——祁渊瞧瞧给他发了条消息,同事告诉他任务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