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平直接将甘浩腾铐上,随后离开他家,将他扭送到了看守所,尔后又与荀牧和祁渊一块,去了太华集团余桥分公司。
然而他们他们根本没见到魏川华的舅舅,只碰见了律师。
苏平两人无声商量片刻,决定与律师约谈约谈,时间在傍晚六点。
尔后便带着一脸懵逼的祁渊回到车上。
“苏队,”祁渊有些纳闷:“我不是很理解,他律师怎么有权将我们给拦下呢?按理说,咱们国家的律师权限有限,无法……”
“如果我们手中有切实证据,自然谁都拦不住。”苏平打断他,直接说:“传唤证在手,谁来都没用,除非被传唤人行政级别比老荀高,否则就是马爸爸都能留二十四小时——当然,能是一回事,有没有必要是另一回事。”
祁渊皱眉:“我们有魏川华的指证……”
“那不叫指证。”荀牧摇摇头,说:“关于他中毒的事儿,只能算猜测,何况现在证明给他投毒的保姆,是受安和集团老董甘浩腾的指使,而非是他的舅舅。
至于说他舅舅知情的事儿……凭此倒是至少够以涉嫌包庇罪为由把他舅舅传唤回支队了,但问题是,这么做并没有意义。”
“为什么?”
“道理很简单,如何证明此人知情呢?”苏平接话:“凭魏川华的指证?这类主观证词,做不得定罪证据,顶多只能做客观证物的补充罢了。
可听魏川华的证词,包括录音和执法记录仪,你仔细过一遍,根本找不到任何能客观证明魏川华知情的证据,加上他完全没有直接参与到这次案件中,甚至尚未开始收购安和集团的股票……
他根本什么都没做,仅仅只是知情,尔后等机会罢了。这种情况下想证明他知情,太难,几乎不可能。”
“录音呢?”
“如果有录音,魏川华早就提供了。”荀牧摇头:“何况录音因为证明力相对有限,是以如果仅有录音的情况下多数都属于孤证,而孤证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不足以作为定罪证据。”
祁渊握拳:“这么说来,难道没办法证明他犯罪了么?”
“就目前来看,是的。”苏平叹了口气,说:“除非他脑袋抽了自首,亦或者能取得其他客观证据。
可客观证据很可能不存在,本身他就没开始行动,似乎真的仅仅只是知情而已,所以就是从逻辑上判定他知情都很难做到。
至于自首……他和其他人不一样,其他人权衡之下,还可能选择干脆自首并招供,但他呢?完全没有证据,也没有任何压力,自首?不存在的。
当然,要单纯只想出口恶气,拘传他二十四小时,可以啊,但随之而来咱们恐怕就得面临巨大的舆论压力乃至上边领导施加给咱们的压力,毫无意义先不说,时值非常时期,也不容许咱们这么任性。”
祁渊抿抿嘴:“那为什么还要见他的律师。”
荀牧轻声回答:“只要还有希望,总得试一试。但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咱们很可能,一无所获。
如他这样的人,本身就是头老狐狸,又加上能量庞大,有的是专业人才为了钱帮他收尾,这种情况下,他身上是否背负着犯罪案件,背负了多少桩,谁也说不清楚。”
祁渊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