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苏平,余桥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刑警。对,就是过来负责对接案子并将嫌疑人宋兆祖押解回去的。嗯,你过来接咱们是吗?好的,谢谢了,我现在在县城火车站出口这儿,两个人。好的,我们等你。”
挂断电话,苏平说道:“当地公安分局派人来接咱们,等一会儿吧。”
说着,他便习惯性的从口袋中摸出烟,尔后才忽然想到,这会儿都戴着口罩,根本抽不了,只得又骂了声干,咒了几句无脑的某些人,尔后又愤愤的将烟放回口袋。
祁渊见了,嘴角微微扬起,反倒觉得有点儿忍俊不禁。
苏平这个老烟枪,抽不了烟,可真的是要命了。
但若忍不住摘下口罩来抽烟,说不定就真的没命了。
然而烟瘾一起,想要压下还真的难,苏平忍不住在小小的方寸之地中来回的踱步,时不时的抓耳挠腮,显得烦躁不堪。
是的,断烟并不如何痛苦,但这种时刻存在的焦虑,这种淡淡的情绪,时刻影响着人,潜移默化之下,最是难以忍耐。
一个不慎,一个不留神,以往保持了许久的习惯就会让他们忍不住立刻将烟给摸出来,塞进嘴里,点上。尔后再后悔,便来不及了。
加上“点都点了”这等与“来都来了”同等层次的万能劝服借口之下……
对于戒烟者而言,希望便会永远都放在“下一次”。
毕竟情绪与习惯的力量,超乎想象的恐怖、可怕,不是那么容易抑制的。
就比如方才苏平便忍不住将烟摸了出来一样。
好在此时此刻,尚有一强力外力作为屏障——口罩,它阻隔住了苏平下意识的习惯性动作,让他把烟放了回去。
一念及此,祁渊忍不住再想,自己此时此刻烟瘾似乎还不是特别大,即使在压力极大工作强度极高的刑警队,也只保持着三天一包的水准,算上其他同事发的烟,可能在两天一包左右。
习惯还不是非常强烈,烟龄也不是很高,是否可以咬咬牙,跺跺脚,把这个坏习惯给戒除了呢?
“想什么呢?”苏平忽然发现他在走神,双眼仿佛没有了焦距,还偶尔下意识的踢一脚地面的烟头落叶什么的,便忍不住问道,也算是对抗烟瘾转移注意力的方式了。
“没,我在想,要不要趁着这次疫情,大家都在戴口罩不方便抽烟的关头顺便把烟瘾给戒了。”祁渊说道:
“先不说健康问题,单单抽烟就蛮花钱的来着。现在还好,倘若将来烟瘾越来越大,一天一包甚至两包,一年下来就是好几千块钱呢。”
“可以啊,我支持。”苏平挑眉说道:“不论怎么说,举什么例子或者理由,抽烟总归是不好的,能戒就尽量戒了。
我是没办法,三十年的烟龄摆在这儿,真心……”
“苏队,别给自己找理由哇。”祁渊笑道:“这次疫情算是个强烈的外力,咱们互相监督,一块儿戒,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