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戴常更慌:“阿聪,阿聪,别,别啊。三叔……咳咳,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看这样好不好?我这就去攒钱,还给你们。侄孙给我的那些钱……咳,当借的,就当时我的借的,我也尽快攒了还给你好不好?五年……不,三年,最迟三年,我把钱全部还清,别报案,你们千万别报案啊。”
见状,祁渊暗暗摇了摇头。
事到如今,其实已经晚了。
当了见习警这么多年,一些法律法规,他同样有所了解,非常清楚,盗窃一事,如果涉案金额极小倒还好说,但若涉案金额超过一定限值,便是刑事犯罪。
而刑事犯罪,受害人仅有报案的权利,而没有销案、撤案的权利。
且同样,受害人报案与否,与公安立案与否并无直接关系,即使受害人报案,经公安核查发现并不满足刑事犯罪条件,也可能依法不予立案,而即使受害人不报案,公安发现案情,同样会依法立案。
受害人与其他知情人报案,仅仅只是发案、立案的一个途径、渠道,但并不唯一。
此时周戴常盗窃的事儿已经曝光,且周戴常自己也承认,加之金额较大妥妥达到了刑法规定的最低限度,那这就是一起刑事犯罪案件,立案调查与否将不再以受害人的意志而转移。
当然,受害人与盗窃者依旧可以达成“私了”,但这充其量只是在民事这一层次,盗窃者依旧要承担相应的刑事责任,只不过达成私了后,量刑方面或许可以适当减轻罢了。
……
一行人掰扯许久后,才终于纷纷冷静下来,随后,祁渊和松哥便带着周戴常与周劲聪二人,前往周戴常所说的花鸟市场,并找到了其出售匕首的那间摊位。
“几位客人要……”
“刑警。”松哥掏出证件。
老板被吓了一跳,但他也见过不少风浪,笑呵呵的说:“警官忽然过来,有什么事吗?”
同时,他向店里的服务员使了个眼色,服务员回忆,转过身去,不知道是发消息,还是包红包。
松哥懒得搭理这些,直接开门见山:“你还记得这个人吗?”
“嗯?有点印象……啊,想起来了,你是不是来我们这卖过一把小刀?”他想了想,立刻说:“后悔了?那可不行,买卖已经成了,你喊警察……咳咳警官我不是那个意思,别误会。
我的意思就是说,咱们之间是公平买卖,价格是他出的,我是还了价,但那是因为他给出的价格太高了,我承受不了,他开口就要五千……
我承认那刀挺精致的,但对于喜欢的人来说就值钱,对不喜欢的人来说削苹果都嫌不趁手呢。再说他那东西还是二手,都包浆了,不好卖啊。喜欢这些玩意儿的,哪个差钱,哪个不想自己亲手把玩到包浆,所以肯定不值那钱了。
最后我就给了三千,但我标价也就在这个基础上提高了一点点……”
祁渊打断他,问:“那把刀,卖出去了吗?”
“没啊,还在我们店里呢,你们等一下,我这就去拿。”
“嗯?”祁渊略感意外,微微皱眉,随后又轻轻点头,请老板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