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松哥见她停顿,配合着问道。
“今年三月,咱们科室出了起医疗事故,属于注射失误导致的局部组织坏死,坏死达体表面积3%左右,并无大碍,但已达四级医疗事故标准。
她当时向我求情,还向我送礼,并想办法与患者协商准备私了。我犹豫再三,觉得不能帮她隐瞒,让她有侥幸心理。
左右不算大事,按理并不会太过影响她的职业生涯,就当长个教训也好。当然,我也有私心,我担心替她隐瞒,会影响到我自身……”
“所以你如实上报了?”
“是,最后医疗事故鉴定委员会进行了细致的检查鉴定后,判定此次事件为医疗事故。
自那时起,她似乎就对我怀恨在心了,开始各种编排我,说我脾气暴躁,家庭不幸福什么的。
说实话,对她,我是有愧疚的,所以她说的这些话,我也没太往心里去,听之任之。
前段时间,听说了职称考试的事儿,听说她原本明年就可以报考了,结果受这次处罚,得满三周年之后才能报考……
我就更加愧疚了——当然,只针对她个人,不针对此事,如果有机会重来的话,我想我还是会如实上报,而不会徇私包庇。
但对她这个人,我心里总归过不去,手底下的护师出了差错,我其实也有责任的,便越想越不是滋味。
前几天,我终于下定决心,请她到我家吃饭,并郑重对她道歉,也想在经济方面给她点补偿。她没说什么,那天我们聊得也挺开心的,我以为她也解开心结了。”
“这么重要的线索,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们?”祁渊皱眉。
护士长抿抿嘴:“我没想到她会干这种事,而且我认为她已经放下了,所以就没汇报,也是担心你们会因此怀疑她,对她造成不好的影响吧,我对她还是有点愧疚。
但真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有嫌疑,更没想到她竟然会想害我……
她在我家投毒鼠强,是为什么呢?想毒死我吗?但我也查过相关资料,毒鼠强很少因为皮肤接触而中毒的,她洒在我家角落里,对我影响并不大啊。
要不是因为老鼠死了几天,发臭了,在家里闻到怪味儿,发现了几只死老鼠……
发现死老鼠的时候我都没反应过来呢,看到她被你们带走,我才忽然想到这个可能,这些老鼠,不会是吃了毒鼠强死的吧,才想到家里好像确实有些白色粉末,也才联想到可能是她在我家吃饭的时候投的毒……”
“或许,她是为了栽赃嫁祸。”想了想,祁渊说道。
松哥看了他一眼。
祁渊立马闭嘴不言了。
“栽赃?栽赃我什么?”护士长一愣,紧跟着立刻反应过来:“该不会是想栽赃我投的毒吧?”
祁渊不敢回答了,看向松哥。
“说起来,你也算是受害人,而她是嫌疑人,是以你确实拥有知情权。”松哥也犹豫一阵,随后说:“问询她的时候,她曾经跟我们说过,你最近情绪变化很大,不知道是因为家庭不幸福,还是到了更年期。
嗯,就像你刚才讲的,听到她在同事面前编排你的内容一样。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或许是想把我们的视线往你身上引,如果再在你家里发现毒鼠强,你可能真的会被我们列为重点怀疑对象。
幸亏你当天下班的早,与患者一家完全没有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