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她被骗了呢?”苏平说:“她被拐的时候才十九岁,从小又是在山村里长大,接受的信息有限,说不定就被楚明华骗着办了假证。”
顿了顿,苏平又接着说:“当然,也有可能是真的。毕竟婚姻登记系统和户籍系统,两个系统之间的信息互联有点问题,有人甚至钻空子同时与多人办过结婚证,因为办证后户籍上的婚姻情况并不会自动更新,需要人上门登记。
既然有空子可以钻,那么操作的余地就不小了,比如先办理假结婚证进行户口迁移登记……
不,我想岔了,即使是因婚姻关系户口迁移,也需要原户籍地开具证明和介绍信才行,光凭结婚证不够。所以肯定是假的。”
摇摇头,苏平做了总结:“而只要结婚证为假,就证明他们夫妻关系并不合法,毕竟现在已不承认事实婚姻,加上常燕临死前的控诉与身上的伤痕,不怕楚明华继续抵赖。”
说到这儿,松哥也挂了电话,放下手机,回过头对苏平说:“苏队,问过了,并没有查到关于常燕和楚明华的婚姻登记信息,他们让咱们把结婚证交过去给他们,做进一步的勘察。”
“我去吧。”祁渊主动请缨:“送到县民政局就行么?”
“不,送县婚姻登记所。”松哥说道:“该县婚姻登记所独立出来了,不再民政局办公地,在县妇幼保健院对面,说是为了方便登记夫妻去做婚检,检查完出了门直接扯证。”
“带上搜查文书,”苏平淡淡的说道:“先把结婚证给搜出来,然后带过去检查。”
几人点点头,打开房门进入室内调查。
即使没有结婚证这一处,他们显然也是首先要进来调查的,以提取并固定一些能证明楚明华为施暴方的证据。
派出所既然始终在和稀泥,那恐怕也不会保留什么证据提供给他们,他们只能自己收集。
现在不过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多了个找结婚证而已。
“苏队,”很快,老海便大声喊道:“咱们或许不用劳烦婚姻登记所的同事了。”
“噢?”苏平从一个小房间里探出半个头来,问道:“怎么说?”
“这结婚证挺假,钢印上的单位都印错了。”老海说:“钢印写的应该是余桥市东柳县民政局,婚姻登记专用章,上边的钢印用的却是余桥市东柳县公安局,户籍办公室。”
“这假的有点过分了。”苏平嘴角抽抽,点点头,说:“得,正好少一件事儿。松,通知那边同事,告诉他们不用麻烦了。”
“好。”松哥声音从另一个房间传出,有点闷。
“苏队,”紧跟着,祁渊便喊道:“卧室门后边有一根生锈的钢筋,我瞧着有些问题,你要不要来看看?”
“噢?”苏平立马跑了过来,瞧了瞧。
钢筋就靠墙立着,有一米来长,大拇指粗,上边锈迹斑斑,还有不少斑驳的暗红色附着物,跟铁锈混合在一块儿,一时间倒也难以确定是血迹还是别的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