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松开手,说:“那我们就帮他,帮他认识到支队不能少了他,帮他重新找到……”
“支队没有不能少的人,偌大的单位,少了谁都照样运转。”松哥打断祁渊,盯着他眼睛,意味深长的说道。
“可……”祁渊想反驳,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可我们不能。”松哥露出微笑,帮他补完:“支队缺了谁都行,也包括苏队。但我们不一样,他和荀队,都是咱们的主心骨。”
祁渊轻轻点头。
……
下了楼,苏平扶着扶手,轻喘了两口气。
倒不是体能下降了,而是一条腿跛的难受,走起来别扭,需要耗费比平时大许多的体力,让他有些不适应。
走出住院部,他背起双手,抬头看天。
现在不过五点,太阳依旧**刺眼,但再过不久,它终将落下山去。
他肩膀微微往下落了些,四十多岁的老刑警了,哪怕身子骨依旧壮实,哪怕在外人面前身影如何魁梧挺拔,放松的时候,总有些佝偻。
毕竟这些年在肩头上扛着的担子实在太重。
一抹白云飘过,遮住了太阳,光线忽的暗了几分。
苏平眼睛微微一眯,终于可以勉强直视太阳所在那一片天空了。
几道柱状光芒刺破厚厚的云彩,依旧顽强的往下照射。天虽略暗,但区区云彩根本无法彻底遮掩阳光。
他眉心一展,抬起的脑袋缓缓放下,再次迈开脚步,就这背着手往正大门走去,略跛,但依旧稳。
走着走着,他肩膀慢慢的挺拔了起来,背负的双手缓缓松开。
最后大踏步前进,来到门口,拦了辆车:“师傅,去刑侦支队。”
说完,上车,系好安全带,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小柴,嗯,我现在回去,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带上痕检报告,问几个问题。嗯,就这样,回单位了再说,挂了,拜拜。”
……
住院部普外病区,楼梯间吸烟区。
松哥双手撑在窗台手,两根指头夹着烟,扬了扬下巴:“喏,你看。”
祁渊瞧了一眼,默默无言。
“他啊,十六岁入伍,当了六年兵,复员后就当了警察,一干二十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中年危机?小问题啦,他肯定能解决的。”
“嗯。”祁渊应一声,支队里的刑警,对苏平都有一股迷之自信。
哪怕荀牧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但他没有,所有人都坚信这点。
但祁渊紧跟着又说:“可无所不能,也是极大的压力,让他一个人扛着,对他不公平。这担子太重了,会压垮他的。”
“是啊,我们得帮他分担,但不能操之过急,凡事得循序渐进的来。”松哥拍拍他肩膀,又在他后颈用力抓了抓:“赶紧成长起来,早点独当一面,好好干,别叫他失望。”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