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下边的是张书写纸,从哪个本子上撕下来的,上头写着借据二字,并明确写明,2019年1月13日,阮轩浩向阮轩民借款20万元,附汉字大写,并写明最迟于2021年1月13日之前还清。
不过没有利息,应该是阮轩民没收。
放款人和借款人都有签名摁手印,借据成立。
在下边是附录,共六条,前五条都是几月几日几点,还款多少钱,最后一条则写着贰拾万元整已还清。
之后是五张汇款凭条。
祁渊仔细看了下,重点看了汇款凭条的日期——借据日期都可以造假,但汇款凭条日期却没有造假可能。
最早的一单汇款,两万元,在三月一号。
再加上借据纸张略略发黄,可信度还是相当高的,阮轩浩并没有撒谎。
想到这儿,祁渊忍不住看了眼荀牧,暗想,这一趟怕是白跑了。
从余桥到春城,二等座都得六百一,两人,来回就是两千四,加上一晚上的宾馆,两千五百块钱,哪怕支队报销,祁渊还是不免有些心疼。
刑侦支队的经费,一向不大充裕,财政批的倒不算少,但破案花费太大,而且不时就要到外地外省追凶、查案,还有刑警因公受伤治疗的频率也高,都蛮烧钱,祁渊担心预算提前花完了,上头又不给批,会很麻烦。
就为了个转账记录而跑到春城,祁渊担心有人会借此做文章攻讦荀牧。
荀牧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却不以为意,把借据和凭条放在桌上,问:“阮先生,我能拍个照吗?”
“拍,随便拍。”
“多谢配合。”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随后,荀牧又问:“好的,你的嫌疑可以初步排除了,不过还是想问一句,从九号到今天,你都待在春城吗?”
“在啊,”阮轩浩说:“这不是双十一么,都得准备,能克哪点?”
“您儿子呢?”
“他啊,他在山城。”阮轩浩说:“儿媳她嬢嬢在山城开了家公司,搞教育的,他么入股了,就留在那边,过年过节才回来看看。
夏天那边太热,也回来住一阵子,但今年这点也热啊,反倒山城那边都还好,听说一直下雨,就没回来。。”
“那么……阮轩民呢?”荀牧又问:“你对他应该也有些了解吧?”
“啊,”阮轩浩颔首:“我们几兄弟,就他有出息,上了大学,两公婆都是老师,工资高。我儿子也是,从小就看他日子过得好,决定当老师,后来又找了个当老师的老婆,又劝他们嬢嬢搞教育……”
祁渊瞅了他两眼,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道:“我看你们也不差,十个月能还完二十万,赚的钱肯定更多……”
跟着阮轩浩又说:“关系的话……挺好的,不然也不能一口气就借我二十万嘛。
嗯,我们兄弟几个相互间也有亲有远,但大家跟阿民都很好,他重感情,又经常帮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