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一行,着实让祁渊成长了许多。
至少让他明白了,这个世界,其实没有所谓的净土,因为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是江湖就少不了纷争。
不管愿意与否,这就是个大争之世。
有人不想争,就成了咸鱼,除非含着金钥匙出生,否则难免被淘汰。
但残酷的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罕见咸鱼,往往比寻常人更加努力、上进、勤奋。条件越好,越是上进,这才是常态,纨绔子弟往往只在暴发户中出现。
支队环境不错,却也仅仅只是不错而已,还远达不到纯粹的标准。或许苏平算是个纯粹的刑警,但也仅仅只是他一人,改变不了大局。所以他能力极强,资历极深,依旧只是副队。
至于荀牧,论纯粹,也比不上苏平。
而松哥,说情商高比较合适。
所幸支队里的刑警,都有底线,至少知道自己是个警察,都对得起自己大檐帽上的国徽,对得起自己肩膀上扛着的衔章。
他们都是及格乃至优秀的。
因为苏平容不下纯粹混日子的老油条。
“想什么呢?”
正出神时,松哥忽然拍了拍祁渊的肩膀,笑道:“这么入神,人都走了,老方跟你打招呼你都不回。”
“啊?啊,抱歉抱歉,方哥他……”
“没事儿,他没那么小心眼,不回往心里去的,谁还没个出神的时候。”松哥摆摆手,跟着问道:“怎么?案子有思路了?”
“没。”祁渊摇摇头:“脑阔疼。”
“呃……”松哥愣了半秒,跟着也摇摇头,没说什么。
祁渊想了想,又说:“不过,秦皓宇是不是由秦卿卿介绍给朱伟兵的……问问秦卿卿不就清楚了么?”
“嘿,对呀,还真是忙糊涂了。”松哥立马抓起手机,说:“我这就跟老海说说。”
见状,祁渊没再出声,低头开始继续整理起调查报告来,希望可以从中发现些蛛丝马迹。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晃荡过去,傍晚,祁渊站起身,想活动下有些酸疼的肩颈,顺便扭扭腰。
不过也不知道是低血糖还是站太猛的,刚一起身,眼前便黑了黑,身子也微微一晃,有些不稳。
松哥抬起头,见状,赶紧问:“怎么了?”
“没,有点晕,可能……”
“低血糖!”松哥当即就说:“这种情况对我们来说太常见了,得小心,最好口袋里放几颗糖。”
说着,他也站起身走到饮水机边,打开下边的储物柜,拿出个水杯,倒了点葡萄糖,搅开递给祁渊,说:“来,喝了会好受些,看时间也差不多到饭点了,喝完咱们就去吃饭吧。”
“不,不用了。”祁渊习惯性的摆摆手:“这会儿已经好了,估计就是一过性的眩晕……”
“泡都泡好了,喝呗。”松哥又递了递杯子。
“好吧。”祁渊接过,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