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老师傅走到麻将桌边上,伸手一推,把麻将推到一边,把合同放上边,拿出笔刷刷刷填空。
填好后,把合同递给荀牧,荀牧一瞧,没问题,便在上边签了名字,又接着说:“我们单位的公章在办公室里,等会你跟我回去一趟,把公章盖上。”
“行,那就晚上再说吧,我先叫人。”老师傅颔首,反正荀牧已经签好了字,赖不掉,公章回头盖也没什么,便把合同收了起来,开始打电话叫人。
想了想,荀牧又看向苏平,说:“老苏,你先回去歇着吧,这里我来看着就是。”
“嗯。”苏平也没逞能,点点头,走了,倒是让荀牧有些意外,原本以为要把他送走,还得多费些功夫呢。
估摸着他是真累坏了,这会儿都在强撑着,只是拉不下脸说回去休息,荀牧这么一提,他便借坡下驴。
松哥和祁渊早先就走了,去核查房屋过户的事儿。
现场也就剩下荀牧和几名见习警,还有老凃等法医。
凃仲鑫必须留在这儿,指导他们干活,尽量避开尸体,先把一大块水泥桩拆下来再说,之后再一点点的把水泥块给剥开,这样才能尽量避免损伤尸体。
总之,这是个精细活,需要消耗大量的时间,即使进展再顺利,效率再怎么高,想要见到完整的尸体,恐怕也得等晚上了。
……
晚上八点,例会准时召开。
荀牧当先干咳两声,说:“老凃那边,还在剥离尸体表面的水泥块,尸检报告什么的没那么快出来。小松,方常,你俩先说说今天的走访结果。”
方常颔首,说:“这套房子现房东叫姚瑞斌,今年五十二岁,因拆迁得了一笔巨款,就在六年前买下了这一层四套房子,当时也没动什么歪心思,四套房都租出去了,每个月租金有万把块。
大概就在去年,他去棋牌室打牌的时候跟人闲聊,意外得知棋牌室营业额相当高,就起了歪心思,停止租赁这四套房,然后找工程队把房子打通,改成了非法赌场。
还蛮赚钱的,据他交待,哪怕他不做庄,一个月光收桌位费都能赚好几万块钱,不过他也担心被人砸场子、闹事什么的,主动找到了当地一个小有规模的非法团伙,寻求保护,每个月交六千块保护费。
去年底严打,那个团伙被捣毁了,他也乐得少一笔收益,但对外还是宣称有人罩,其实就他自己一个人趁着,所以被我们捣毁的时候表现的这么老实。
这事儿说到这里,上一任房东,他也不太了解情况,只知道是个煤老板,在西北那一带有矿,又在这边起了栋楼,但因为两个儿子滥赌,赔光了,矿卖了都垫不上,只能卖房。
房子有房产证和土地证,手续倒是满正规的,交易合同他还保存着,原房东名叫徐志航,年纪跟他差不多,但卖了房后人去了哪,他也不清楚。”
松哥点点头,说:“房产交易中心留有这笔交易记录,可以确定原房东确实是徐志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