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乡间小道,闻着鸡屎牛粪的味道,祁渊耸了耸鼻子。
这味道跟他老家其实很像。
或者说,大部分农村,味道都差不多。
虽然每年都会回老家过年,但不知是因为出来工作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这会儿格外感慨。
摇摇头,收敛好心绪,他赶紧轻声问道:“松哥,知道那个团伙的确切位置吗?”
“按照定位,结合经侦支队提供的线索,他们应该是在关南组这一代,也就是咱们现在在的这个小村庄,”松哥回答说:“具体位置需要咱们摸排。”
祁渊点点头,接着转移话题,问:“咱们要在这住多久啊?”
“不知道,”松哥声音大了些:“散散心吧,憋了这么久我都要憋出病来了,被炒鱿鱼也好,就当休假,好好放松放松再说。
玩舒心了就回去找工作,玩不舒心就再换个地方玩。”
“那我们住哪啊?”
“这不正在找嘛?”松哥有点烦闷的摆摆手,接着,又咬牙抬脚踢了踢路上的碎石子,一副满心愤懑的模样。
祁渊见状缩缩脖子。
“唉,兄弟,这次是我连累你了。”松哥又叹口气,说:“我这组长没当好,搞的整个组都被老板开掉,你们也不会丢掉工作。”
“唉,没什么没什么,找机会一起发财嘛。”祁渊赶紧说:“哥,只要你们不嫌弃我刚进社会,笨手笨脚,我就跟你们干了。”
“好好好,好兄弟。”松哥动容的拍了拍他肩膀,说:“放心,我们不会忘记你的,回头我找几个老弟商量下,不行就自己做生意,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大家都是合伙人,一块当老板!”
“谢谢哥,谢谢哥!”祁渊一脸感动,然后又压低声音问道:“咳咳,松哥,我怎么觉得这台词有点二啊,会不会太尬了点?这么尬演能糊得住那帮人嘛?”
“没事儿,”松哥说:“这年头没几个老板不会画大饼玩激情,只是有的老板画的饼能让人吃到,有的老板就真的是画饼而已了。
传销基本就属于后者,先跟你谈前景和收入骗你进来,然后就跟你讲前途讲未来讲梦想讲情怀,一个个玩什么狼性文化,听起来那可比咱俩这么演的尬多了。
所以啊,他们肯定会信,不过不是信我的话,而是信我是个拐骗中二萌新的无良老板。
至于这表演,是尬了点,台词太糟糕了,不过无所谓,有时候尬有尬的好处,越尬越容易让他们认同,觉得我跟他们是同道中人,说不定还会想办法主动跟我接触嘞。”
“哦。”祁渊若有所思,接着看松哥继续挪步,便一面维持着激动感动的表情,一面跟着他继续往前走。
走一回儿后,他又快速追了上去,小声问:“对了松哥,苏队不是说不需要打入进团伙里头了吗?你怎么还想跟他们接触呢?这风险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