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荀牧从抽屉里翻出两瓶红牛,扔了一瓶给苏平,自己拉开拉环吨吨吨的把另一瓶灌下肚。
“熊义坤的死,应该跟背后的团伙无关。”苏平没喝,把易拉罐放桌上,说:
“许青海有一点说得对,他们要对付熊义坤,早就可以动手了,不必等到他回家,遣散自己的那帮手下。而且,也绝不会放过许青海他们三人。”
荀牧没回答,只转头看向窗外。
瞧了两眼,他才说:“老孟他们还没回来啊。”
“人比较多,行动当然需要时间。”苏平接过话:“放心吧,不会出意外的。”
荀牧轻轻点头。
早在十二点前,他们就完成了对阿聪和王仔的突击审讯,取得了该犯罪团伙的部分名单,以及部分高层人员的指证。
当然,由于那时候他俩都处于醉酒状态,所取得的证言不能作为立案的依据,无法确定那些人的嫌疑,因此老孟带队出去,也仅仅只是布控,防止嫌疑人收到风声跑路罢了。
在取得许青海的口供后,两人对名单一验证,没有出入,才给老孟下令,让他们的人立刻行动,对这些嫌疑人或拘留,或传唤,统统带回来。
沉默一小会儿后,荀牧又问:“你说,如果不是这个团伙动的手,又会是谁呢?”
“难说。”苏平撇撇嘴:“这家伙伤天害理的事儿干太多,仇家海了去,问题只在于,除了该团伙之外,谁能让他甘心赴死?”
“我倒觉得,他未必甘心。”荀牧耸耸肩:“死者身上没有反抗痕迹,没有约束伤,也不代表他就不想反抗。”
“嗯?”苏平一愣,问道:“什么意思?”
“别忘了,”荀牧说:“他死于双硫仑样反应,简单来说,就是喝了大量的酒,同时被注射了头孢哌酮。
那么,有没有这种可能,他先是在书房喝醉了,不省人事那种,然后凶手溜进去,发现他倒在地上,灵机一动,给他注射了头孢哌酮。
酒精代谢毕竟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他即使喝醉了,体内也还有大量酒精堆积。
而听老凃的意思,头孢哌酮上的甲硫四氮唑取代基,会严重影响到究竟代谢过程,让酒精代谢为乙醛后,无法继续代谢,从而造成乙醛堆积。
乙醛的毒性可比乙醇强的多,死者体内的乙醇转化为乙醛后,便最终造成了熊义坤死亡。”
苏平沉思良久,才终于摇摇头,说道:“你这脑洞开的倒是大。但熊义坤既然已不省人事,凶手干嘛不直接掐死他,反而要大费周章的弄来头孢哌酮给他注射?
虽然这玩意儿并不难买——即使它属于处方药——可凶手登门的时候总不能恰巧身上就带着头孢哌酮吧?
再说了,经过近些年不断的公益宣传,倒的确有不少人了解到头孢不能与酒同服,否则等同毒药。
但在多数人理解,或者说认识的头孢类药物中,主要应该还是头孢拉定、头孢克肟、头孢克洛之类比较常见常用的口服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