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又补充说:“我刚想到年初去世的老伴了。唉,要她知道那臭小子到现在还是个烂仔,怕是在天上都不能安生。”
“您老板去世了?”
“是啊,就那臭小子被抓之前不久。”老人说道。
想了想,冯霖看向客厅,问:“老人家,我能进去坐坐吗?”
“呃……”老人犹豫了两秒,终于侧过身,说:“请进吧。”
三人在沙发上坐下后,老人摆摆手,又说:“别叫我老人家了,我看着显老,但今年也才刚五十岁。唉,都是那臭小子把我给气的,二十多年了,就没一天让人省心!”
他情绪又一次激动起来,但这次松哥没开口宽慰。
骂了几句之后,他才自己渐渐恢复冷静,问:“警察同志,什么事啊?”
“是这样,我们查到,他之前被拘留过,有这回事吧?”
“嗯。”老人微微皱眉,但还是点头说:“有,就我老伴去世后不久,他出去喝酒,喝高了,跟别人打架,一啤酒瓶砸人家脑袋上。
好在没什么大事,鉴定出来就轻伤,而且也是别人先惹的事,所以判的不算重,几个月就放出来了。怎么了吗?”
“没事。”松哥摆摆手,又问:“他的几个朋友,您就算不熟悉,至少应该还是认识的,能认得出来吧?”
他张了张嘴,跟着点头:“有几个应该是能认得出来的。”
松哥便掏出手机,翻出张照片——当然不是尸源征集上的那张,确定死者身份后,想找到死者生前的照片并不难。
跟着,松哥便将手机递给他,问道:“这个人,你认识吗?”
他脸上表情一僵,但很快便连连摇头,说:“不认识。”
“真的不认识?”
“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但真的没什么印象。”
“好吧。”松哥收回手机,又问:“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嗯,就我一个。”
“骆先生,”松哥叹口气,说:“有没有人说过,你并不会撒谎?”
“什么?”他有些紧张,却还在强作镇定。
“我们在外头就听见了,你在和人吵架。”松哥说道:“骆浩朋他应该就在家里吧?”
说着,松哥还一直盯着他,清楚的看到,他脸上肌肉更僵了几分,身子也在微微颤抖,双手不自觉的攥成了拳头。
可他却没开口,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骆先生,”松哥再次开口:“包庇同样是犯罪,要坐牢的,你确定要把自己也给搭进去吗?”
见他还是不回话,松哥干脆扭头看向密闭的卧室门,提高声音喊道:“骆浩朋,你应该很清楚,自己绝对跑不掉。既然这样,有没有胆量出来跟咱们见见面?
还是说,你这个孬种,宁愿抱着万一的侥幸,眼睁睁的看着你父亲因为你的缘故,犯包庇罪坐牢,也没胆子出来?”
许久过去,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沉默了有半分钟,松哥便站起身,说:“骆先生,不介意我到处……”
话没说完,卧室门终于被打开了。
“你们别为难我爸!有本事冲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