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眼珠子一转,也不跟他争执,只说:“这不是问清楚了,才好拜托前辈去调查吗?”
“这……”祁父有些迟疑。
都说知子莫若父,祁渊打的什么主意他哪会不知道。可想让人帮忙查查这事儿,又非得祁渊帮忙不可。
他在余桥人生地不熟的,虽然有些亲戚在这儿打拼,但要说能跟公安扯上关系的也就只有祁渊了。
见他纠结的模样,祁渊撇撇嘴,问道:“爸,说起来,你们干嘛不直接报警呢?按理说,真出什么事了的话,只要报警了肯定不会不管啊。”
“问题就是还没出事,但我看也是迟早的事。”祁父叹口气,不再挣扎,说:“算了,反正你要打听也肯定能打听到,瞒着你也没用。
是这样的,你堂四哥不是结婚六年了吗?结果一直没有孩子,你三伯跟伯母就着急了,硬拉着他俩去检查,结果查出你堂哥天生不育。
从那之后,你堂哥就好像有点不正常了,看到小孩就有点走不动路。”
“嗯?”祁渊眉头一皱,有些纳闷:“这种情况,应该带他去看心理或者精神医生啊,我们帮不上忙的。”
“我知道。”祁父揉了揉额头,有些疲惫的说:“可是……关键不是这个啦,问题在,三个月前你堂大嫂不生了个女儿吗?
老四就看他侄女眼神就不太对了,抱起来就不乐意放下去,老大因为这事还跟他吵过几架。我们就担心,这样下去得出事啊,万一哪天他抱着侄女跑了怎么办?”
祁渊张了张嘴,摇头道:“爸,这事我们还真没法管,总不能因为点捕风捉影的事把四哥拘留了吧?要我说,你们还是抓紧把四哥带去精神卫生中心,好好检查检查,把问题从根子上解决了才是真的。”
“我知道我知道。”祁父有些不耐烦了:“可是带他去精神病院,你四哥不就成精神病了吗?这让他以后还怎么见人啊?家里头那些风言风语就能逼死他!”
“拜托,”祁渊很是无奈:“治病重要还是名声重要?”
“你不懂!”祁父声音抬高了几分。
“我不懂?”祁渊被气笑了:“什么叫我不懂?听你的意思,四哥现在的病还不算严重,早治早好,再拖下去,搞不好得拖出大问题来……
爸,听我的,这年头大家压力都大,精神疾病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说白了就跟感冒发烧一样的,还不会传染,有什么丢人的呢?我……”
“行了行了,”祁父摆摆手,打断他说:“这事我说了不算,得你三伯点头才作数,你跟我说这么多没用。你就给我个答案,能不能帮忙?”
“不是,”祁渊说:“这不是能不能帮忙的问题,这事不归我们管啊。”
“行吧,知道了。”祁父站起身,说:“那你注意休息,我先去你三伯家一趟,看看你四哥怎么样了。有什么要的,你给我电话。”
“好。”祁渊叹口气,轻轻点头。
他知道,祁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既然讲清楚了,这事儿他们警方确实帮不上忙,父子之间自然也不可能因此产生什么隔阂。
至于老一辈的想法,他虽无奈,却也无力改变,只寻思着,是不是趁着这次受伤获得的休假机会,带堂哥去医院瞧瞧。
至于所谓的流言蜚语,只要没人说出去,又有谁清楚他去了精神病院呢?流言自然也就无从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