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在哪?”聂海腾地一声站了起来,激动非常。
下一刻,他视线便开始飘忽,不自觉的看向荀牧身后的浴室,张了张嘴。
“没错,”见状,荀牧轻轻点头:“浴室瓷砖墙、浴缸与地面上,存在大面积血迹,结合我支队法医科得出的尸检结果看,浴室,就是你姐姐遇害的现场。”
“不可能!”聂海激动的打断他,说:“血迹?哪来的血迹?我回家快一个月了,什么血迹都没看见。”
荀牧向祁渊打了个眼色。
虽然根本没看懂他是什么意思,但祁渊也能猜到,应该是叫自己上,便对聂海解释说:“聂先生,道理很简单,血迹已经被人给冲洗过了。
但,我们手中有对血迹非常敏感的鲁米诺尔试剂,哪怕是用大量清水反复冲洗,且时隔多日,在鲁米诺尔试剂下,依旧无所遁形。”
聂海脸色发白,嘴唇哆嗦,连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
姐姐死在家中浴室,母亲谎称其出国留学,跟着,父母又一块跑到了国外……
种种迹象,无不表明他父母具备重要作案嫌疑。
“聂先生,”荀牧暗暗摇头,说:“浴室作为案发现场……”
话刚出口,就见聂海身子一软,整个人瘫在沙发上。
祁渊一愣,心里咯噔一声,赶忙往他身边跨了一步,就见他双目涣散,嘴唇微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半晌,才见他从口袋中摸出钥匙,往茶几上一丢,跟着抬手捂着脸,哽咽着说:“查吧,查吧,你们尽管查,钥匙给你们了……”
……
“荀队,苏队,不对劲啊!”
老凃端着相机,和柴宁宁并肩走来,说:“按照现场血迹分布情况看,受害者前方并无遮挡物,凶手应该是在死者身后下刀抹的脖子——嗯,就和上一桩,段坤遇害的案子一样,只是凶手这回用的是右手。
但……她手腕上的切创,就没办法解释了。他杀案件,本就罕见割腕的,毕竟桡动脉虽也属于动脉,可血流量并不大,致死率很低,反倒在自杀案件当中比较常见。
再说,既然凶手已经划破了死者颈动脉,再去割桡动脉又有什么意义?”
苏平浓眉一轩:“你还是觉得,本案为自杀案的可能性更高?”
“嗯。”老凃轻轻点头,说:“对死者的毒理学鉴定结果也出来了,她生前并未摄入中枢神经抑制剂,也就是麻药,身上也没有抵抗伤。加之单纯切创在他杀案中本就罕见……
再有,割腕和切颈,也多见于自杀案,何况创口部位尚存明显的试切创痕迹。有着以上种种线索,我倾向于认为,本案大概率为自杀案。
唯一的疑点,也就是她尸体为什么会被沉入海底了。这个问题,我想恐怕得找到沉尸者,才能确定。”
祁渊站在苏平背后,问道:“苏队,荀队,你们说,抛尸人会不会就是聂宣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