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的这句话分明的意思就是想独占老汉留下的那一笔巨额拆迁款。
听了这话,二儿子李成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满脸涨得通红,便带着哭腔道。
“我从小夹在你们中间,高不成低不就,就连读书也只是读到了初中,就到城市里面闯荡去,如果要比我才是最有资格继承家产的人。”他边说边猛地拍下供桌。
供桌上老汉的黑白像,忽然,直直的扣了下去。
可是却没有一个儿女注意到老父亲的遗像居然掉了。
三女儿李盈盯着他这两个为了钱红了眼的哥哥,心头一阵发闷,憋在十几年你的那一团火噌的一下便往头上涌。
他张口便大骂道,“你们还敢在父亲的灵前继承财产的事,不想想这几十年你们都到哪里去了。”
他的两个哥哥脸被臊得通红,顿时被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接着刘盈继续道。
“我没有出嫁时候,家里就我一个人照顾父亲,你们谁来问候过父亲一次?后来我结婚了,生儿育女了,又得照顾我自个家,还要照顾咱爸,可哪像你们几十年来跟个死人似的。”
说完李盈盯着盯着他的两个兄弟,似乎他父亲的死只跟他们有关,却忘了自己为了工作,居然连自己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这什么意思?什么叫死人?有这么说哥哥的吗?”,李钦就如同被点着了尾巴的狐狸一样,心中着实发了狠了,心里盘算着,却依旧摆着兄长的姿态斥责妹妹的无礼。
二儿子李成功此刻立马调转了枪头,将矛头指向自己的妹妹,也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
随后,三兄妹你争我吵争的不可开交,谁也不能说服谁,谁也不能拿出能让其他人信服的理由。
于是,三兄妹就在老汉的灵堂里争得面红耳赤,甚至已经到了动手的阶段。
原本寂静的殡仪馆被三兄妹的争吵完全打破,没过多久就吸引了很多围观的人,甚至还有没有走远的亲戚也赶忙走了过来。
他们看着老汉的三个儿女争论不休,慢慢的开始的肢体接触,既好笑,又感觉有点可悲。
随后,有个中年人就是一直没有离开的老张,朝着灵堂里大吼一声,“都给我停手。”
三个人顿时一愣,齐刷刷的看向老张,老张泪眼婆娑的走到灵堂上的香案前。
他颤抖着双手将慢慢的老汉的遗像拿起,又卷了卷自己的衣袖,擦去了玻璃罩上覆盖的一层香灰,这才恭恭敬敬将老汉的遗像正正的摆了回去。
“在老李呀!尸骨未寒,这家儿女怎么能这样呢?”,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对着他旁边的人说道。
“对呀,对呀,在遗像倒扣,就如同灵牌倒扣,大大的不吉利呀!这家子以后可就惨了”,旁边的人有出声感叹了一句。
对于这些旁人的风言风语,老汉的三个儿女却是充耳不闻,刚看到老汉的遗像落在香案上时,虽然心头有那么一丝不忍,但是却被如今财产的争夺给迷了心窍,浑然不管不顾。
最后,还是老张劝的架,这才强行将三个人给劝开了。
随即,殡仪馆的工作人员通知他们是否立即火化老汉的遗体,大儿子二话不说,立刻就在协议书上签上的字。
就此,老汉的遗体被推入了焚化炉中。
那燃烧的火焰,无情的烘烤在老汉的血肉,老张静静的透过玻璃观察着里头的一切,突然又想起了一句话。
“死亡就是一扇门,它不意味着生命的结束,而是穿过它进入另一阶段,其实就是门。”
看得出神的老张,在门外站了许久,临走时,深深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这可能就是老哥的解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