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地方离天很近,有的地方离天很远,其实不论远近都在一念之间,毕竟万千所在只相差毫厘,愚钝的知觉是感受不到分毫的。
似乎还是那间屋子,还是那个榻榻米,还是那套茶具,不过这回的拜访者,换成了木寺常人。
“唔,这不是全国闻名的野心家吗(日)”
斜射进来的阳光穿透紧闭房门上的纸,柔和地打在桌子旁两人的身上,也将角落之中的摆设遮蔽到了阴暗之中。
“您说笑了(日)”
虽然木寺常人的身份是拜访者,但在他跪到桌旁的一瞬间,喧宾夺主的气势便隐隐让对方有些按捺不住。
“说笑?那您这又是哪一出呢!(日)”
对面的老者精神抖擞,如同鹰目一般锋利的光芒毫无保留地尽数落在木寺常人身上。
“学生只是来拜访老师(日)”
“拜访?(日)”
“是(日)”
伴随着香茗一同而下的,还有对面老者那发自肺腑地嘲笑,**裸地毫无遮掩。
“哈哈哈哈,你啊你,从你金口里出来的一声老师,我这把骨头可是受用不起了(日)”
可不管对方怎样的举动,木寺常人依旧缓缓斟满了对面的茶盅,提着笨重铁壶的手连抖都没抖。
“学生来是有事求老师(日)”
木寺常人的目光轻移,落到了侧墙正中供奉的那把藤条家法之上。说来也奇怪,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东西竟然丝毫不见老去的迹象。
“担待不起,担待不起,怎么,你不是那个前几天在会议之上大杀四方的人了?(日)”
“学生只是认为有必要,有义务叫醒那些还信奉着他国六十年前语录的人们(日)”
“那你是不是也想来教教我,你信奉的那套狗屁理论?!(日)”
“老师您说笑了(日)”
不管对方怎样的嘲讽,木寺常人依旧是那副端正的面容,一脸恳求却又一脸不容拒绝地看着对面的老人。
“够了,你滚吧!(日)”
“难道老师不想听听学生的请求吗?(日)”
“难道你没有听到我刚才的话吗!(日)”
“请容学生说出学生的请求(日)”
“滚!!!(日)”
散落的茶水将桌面浸湿,难以自遏的情绪足以说明怒发冲冠的恶劣,可以看出接近爆发边缘的老人依旧在竭力控制着自己。
但此时此刻,深陷不利局面的木寺常人似乎转变成了一名看客,正用他那熟练的技巧,控制着对面那位所谓的老师的一举一动。
“学生愿意用一样东西来交换您的答复(日)”
流转的局面终于兜兜转转到了正题之上,无尽的寒光从木寺常人的双眼之中射出,甚至都让房间里腾起的茶雾凝实,郁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