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沉没说话,就这样静静地抱着此刻唯一能让她感觉到安全的人。
姜迟任由言沉抱着,伸手轻轻地揉着言沉的脑袋,在她耳边声音轻柔地道:“不怕了,我在这里,以后都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说完之后,他缓缓低头,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发。
在不算明亮的手机亮光下,依稀可以看见,姜迟轻抿了一下苍白的唇,眼底极快地划过了一抹复杂而又深沉的光芒。
还有着说不出来的心疼!
明明看上去这么清隽淡漠的人打起架来却又凶又狠、会怕鬼,要在十点之前睡觉、会怕黑,不敢一个人待在黑暗中!!
甚至刚才他找到言沉时候他蹲在雪地上,整个人都在发抖。
那不是单纯怕黑的表现,言沉或许……有过一段特别不好的经历!
不然的话不至于这么缺乏安全感。
言盛哲从来不管言沉,他一直跟着自己的母亲生活,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生活本来就不易,还容易受别人的指指点点。
可沐水心后来还疯了,那个时候言沉才五六岁!
正常人家五六岁的孩子还可以在父母怀中撒娇,可是那个时候的言沉,身边只有一个连自己都无法照顾的母亲。
想到这里,姜迟心尖都有些疼了。
他将下巴抵在言沉的肩上,脸颊轻轻地蹭了蹭言沉的脸。
“阿沉!”姜迟在她的耳边幽幽地唤了一声,嗓音很低也很温柔,与以往那种带着化不开的魅然嗓音很不一样。
“嗯。”言沉微微颤抖的身子渐渐恢复了平静,不过她还是抱着姜迟没撒手,听见姜迟的声音轻轻地应了一声。
虽然只是一个字,但是尾音却都带上了几分轻微的鼻音。
姜迟抱着她,柔柔地道:“乖,不哭了!”
闻言,言沉整个人都愣住了,沉默了一会儿,她吸了吸鼻子,“我没哭。”
她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哭没有用,所以她很少哭。
她这是鼻子有些酸而已。
“好,你没哭。”姜迟没有反驳。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抱着姜迟的言沉忽然喊了一声,“姜迟。”
“嗯?”姜迟揉着言沉柔软的墨发,应了一声。
情绪恢复之后,言沉有些抱歉地松开了姜迟,“抱歉,我情绪有些失控了!”
言沉一离开,姜迟便觉得怀中空落落的,有些说不出来的失落。
不过他看向了言沉,对着她淡淡一笑,“没事。”
“谢谢你!”言沉也看着姜迟,很认真地说道。
姜迟稍微沉默了一下,嗓音轻轻低低的,“应该的。”
“走吧,我们先回去。”姜迟又说了一句。
他将手机递给了言沉,偏开头情绪不明地道:“花拾也在找你,你的手机现在在他手中,你给他打个电话吧!”
言沉刚接过手机,正要给自己手机打电话的时候头上再次传来了“轰”地一声。
不过这次倒不是雪崩,而是有山石从山上落下了。
“小心!”言沉动作非常迅速,一转身就将姜迟护在了身下。
在避开砸下来的石头时两个人也相拥着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另一边。
随着姜矜和希袖折赶到,直升机机翼转动的声音也很快响起。
最后停在了姜矜等人所在的这片空地上。
从直升机上,一群穿着军装的军人动作利索娴熟地下来了。
看见为首的青年,姜矜有些意外,“沈少校?”
她没想到来人会是沈家四少爷,沈四流。
沈家这一辈子嗣比较多,取名字也取地相当随性,在名字里面镶嵌了数字来表示在家排行,年纪最大的是那位大房所出的沈公子沈一潋,最小的是二房的沈七清,其中还有二三四五六五个孩子。
沈四流是三房所出,与沈六洛是亲兄弟,不过因为沈痕一生未娶,身边没有子嗣,沈四流的父亲便将他放在了沈痕身边养着。
沈痕从政,在他身边教养长大的沈四流选择了从军,在军部倒也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年纪轻轻就到了少校的军衔。
沈四流长得挺斯文的,他走到了姜矜的面前,礼貌而又客气地打招呼,“姜小姐。”
似是看出了姜矜的意外,他淡笑着解释,“我刚好在安阳市出任务,正好就过来了。”
“原来如此,多谢了。”姜矜爽朗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