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休这厮,火龙道长是一定要杀的,因为刚刚投最关键一票的时候,方休主张“杀”而不是“放”,这是对火龙道长大大的不敬与羞辱,火龙道长在江湖上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谁见了不毕恭毕敬地叫上一声“火龙哥”?
生平第一次遭此大辱,火龙哥岂能咽下这口气?话不多说,直接发出追杀令,悬赏一百万银两要方休的脑袋。
方休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脑袋会这么值钱。
现在身上有逆鳞,他倒也不慌,只要有水,他随时可以遁走,没人可以抓得到他,这可比什么东瀛忍者牛匹多了!
他很兴奋,但一连遁了好几次,没一次是遁到女人的浴桶里的,他很失望,也累了,最后水遁了一次……
“师父,潇湘女院结界河中发现一具赤身**的男尸!还有八块腹肌!”藏花虚的大弟子乐栖说。
“倒悬之水,如何能有尸体漂浮?定有古怪,抬上来!”藏花虚的掌门独孤松说。
藏花虚的朱雀殿,独孤松已是剑仙。
光溜溜的方休被抬上了朱雀殿,大弟子乐栖在他心脉上一搭,抬头向独孤松
禀道:“师父,这厮还活着!”
“救!”
“是!”一股股真气徐徐灌入方休周身奇经八脉,一炷香的功夫,方休悠悠醒转,“哇!”得吐出一大汪脏水。
“你是何人?敢闯我藏花结境?”乐栖看着干净的地上那一汪散发着腥臭的脏水皱了皱眉,严厉发问。
“我……我、我……这是……哪儿?”方休头晕脑胀,连眼睛也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五米开外之物,耳朵里全是呼呼的风声,搅得内心十分焦躁,一种无力绝望的感觉莫名在全身血液之中蔓延。
仿佛在做梦。估计是逆鳞产生副作用了。
“是我在问你话!”乐栖十分不满他避实就虚似的反问。
“乐栖,别问了。”独孤松似乎明白了什么,静静一吐纳,伸手在方休头顶一摩,方休顿觉眼前一亮,头脑也清晰了许多,见身处之地殿堂开阔古色古香,眼前的老人身着休闲装手按一柄古剑,身旁侍立着一男一女两人,均各
身佩长剑,一身白衣如雪飘然若仙。
他觉得眼前的这个老头有点眼熟,想了想,终于想起来,这老头可是中原大地上最大的名牌剑客大学的掌门人,当初方休刚入长安礼工剑客学院的时候,这老头还来他们学校做演讲来着。想不到自己一遁,居然遁到了这里来。
“独孤前辈,真的是你?你可是我的偶像啊!”方休高兴地喊道。
“你的水遁很厉害啊!居然能遁入我的结界中来,我们藏花虚,向来只有本校的学生凭着盖戳的剑客证才能进来的。”独孤松饶有兴致地看着方休,“看来你也是个人才。”
乐栖也觉得方休很眼熟,仔细看了半天,才一拍脑袋:“师父,我说这家伙怎么这么眼熟,他不正是那个火龙妖道悬赏一百万两追杀的小子吗?”
“咱们不缺钱。”独孤松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乐栖说,“我是觉得,留他在此会不会于我们不利?到时候火龙找上门来,岂不是结下梁子?”
独孤松没理会乐栖,笑着捋了捋颔下长须:“真是英雄出少年,当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脑袋最值钱的时候也不过才二十万两。”
论拍马屁,方休经手数个老板,还是有一套的,赶紧说:“独孤前辈您太谦虚了,虚怀若谷啊!您当年的二十万,那放现在,相当于二十亿啊!”
“油嘴滑舌的……”乐栖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又对独孤松说:“师父,火龙可是本地最大的妖道啊!听说上头还有很厉害的人物罩着。咱们在明知这小子是他追杀对象的情况下还收留他,是不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