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梵忽的明白了,出了问题的并不是闻练达,而是他自己。按照刚才的通报,三十秒按理来说早应该过去了,只要这个所谓的剑门不是什么全然隐身的装置,好说歹说也能从窗外看到一点端倪才对。
他只能看到无垠的入耳海,无垠而空旷,海蓝的水,淡蓝的天,外面只有这两种颜色。
而且,他刚才喊了这么大声,其他的乘客早应该看了过来,甚至怒骂一句“闭嘴”。
但没有,看剧的看剧,睡觉的睡觉,没有任何人在意他刚才的吼声。
梦?
他尝试对可能性进行排除,用力咬了一口舌尖,却痛得自己眼泪都要掉下来。
这是一个带真实触感的幻境,或者是梦,又或者只是他的感官出现了问题,看到了不一样的现实。
“我只是一个单身的肥宅啊,上来就给这样难度的题目不太合适吧?”陈梵犯嘀咕,可就是平时他琢磨的解谜类游戏再多,当下却也觉得是毫无线索。
叮当。
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陈梵惊讶地转头,闻练达头上的两颗同步器掉到了地上,她的太阳穴原来附着同步器的地方,已然成了无尽的黑洞。
他不仅玩过很多解谜游戏,也玩过不少恐怖游戏,这种经典的桥段他一眼就能看出里面有问题,赶紧从座位上起来,背紧紧靠住列车壁。
“闻练达”的头猛地扭过来,呆滞的双眼盯着陈梵,却没有下一步动作,太阳穴上的空洞也在慢慢修补。
错了?陈梵心想,但立刻就排除了这个想法,因为一双白净的手从背后抱住了他,另一双手则掐住了他的脖子。窒息感瞬间涌上大脑,困难的呼吸也不断地吞噬着他的体力。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重心开始变化,四肢都像是被什么操控着,做成了一个“大”字,这也让陈梵想起了达芬奇的《维特鲁威人》――他和画作的差别或许就在于还穿着衣服了。
这走的是恐怖游戏风吗?不符合我刚来这里的时候的猜测啊。
就算没办法说话,他的脑里还是不由自主地疯狂蹦出垃圾话,逃脱计划的影子却不见踪影,这也让陈梵对自己有些哭笑不得。
掐在他脖子上的手愈发用力,窒息感侵占了他的全身,但好在他动弹不得,连本能的挣扎都省了,倒还省些力气。
此时的他挂在车厢顶,因窒息而面红耳赤,死亡的恐惧正不断向他袭来,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忽的,底下的闻练达猛地抬起头,看向他的眼神有了神采,想必是粗心的作者终于记得打上了高光。
陈梵猛地睁开眼睛,自由的呼吸感让他觉得莫名的幸福,背后已经被冷汗所浸湿。
他在一个宽敞的房间中苏醒,此时正躺在厚重的毛皮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