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冬拿着煎饼,连连咽口水。
“吃吧,我们现在城里转转,先找个落脚的地方。”
“嗯嗯。”
阿冬小心翼翼的吃着煎饼,每一口都要多嚼几口。
半块煎饼在左巍嘴里三两口就下了肚。
两个人离开了汽车站,去找落脚的地界。
于此同时的汽车站另一个角落,长毛小子坐在地上,全身沾了不少土,头发上还有树叶渣,不信邪的在兜里摸来摸去。
左巍与阿冬在街上走了半个多小时,在一个大院外面看到了房屋出租四个字,位置算得上县中心。
经过一番打听,左巍见到了屋主,一室一厅,一个月十块钱,由于房东要去外地,最低要交半年的房租,房屋里乱七八糟的家具,按照破烂的价卖给左巍,核算下来,七十块钱那堆破烂带房租。
就这么着,两人在县区有了住的地方。
交了房租,左巍拿到了钥匙,屋子里一股子霉味,一张床,一张桌子,几个盆,做饭的锅碗瓢盆等等日常的家具。整间屋子破破烂烂,墙体上还有小孩的大作,一米以下的位置油亮油亮的。
左巍打开窗户散散屋子的煤味,粗略的打扫了一遍,虽然哪里都是破破烂烂的,但不至于担心睡觉的时候房顶塌下来。
等一切摆弄完,天都黑透了。
阿冬想要去做饭,奈何新的地方,她还没有熟悉,没走上几步都会碰到东西,更不会用煤气灶。
最后阿冬只能任由左巍牵着,去外面的小饭馆搓一顿。
左巍前世花钱大手大脚惯了,好不容易下个馆子,看见肉就点,一顿饭下来花了五块多,让阿冬心疼够呛。
啃着大馒头,大口大口的吃着炖肉,可是把左巍吃美了。
饭吃到一半,小饭馆里进来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伙子,左巍一眼就认出了他是班车上的扒手,那小伙子也一眼认出了左巍。
不过直到结账走人,两个人很有默契的都没指出对方。
等左巍离开小饭馆,走了大概百米远,左巍被拦了下来。
“你为什么没揭穿我?”听声音还有些稚嫩。
用脚趾头想也该知道说这话的人事谁,这智商还做小偷,人家不揭穿你就蔫声猫着美得了,还非要问个究竟。
“跟我没关系。”
“是怕我对你做点什么嘛?”小孩继续追问。
“你能对我做点什么,拿了钱默蔫声猫着去。”左巍不想搭理小孩,拉着阿冬绕过小孩。
这小孩跟他比还嫩着呢,同样是把别人的东西揣进自己的口袋,左巍都能算得上是这小孩的祖宗了。
“谢你不戳穿我,我会还你的。”这小孩还挺讲义气。
左巍没再搭理小孩,当时没戳穿这小孩的原因有二,其一,他自己都不算是个好人,装什么傻大个伸张正义,其二,长毛太欠了,不然也不至于在长毛丢钱之后再把他打一顿。
小孩消失在夜色里,左巍与阿冬也回了家。
在小县城的某个犄角旮旯里,一个长发男子蹲坐在地上,脸上挂着两道彩,门牙还缺了半个,身无分文,孤苦无依。
一个好心的大娘路过看他可怜,回家拿了个馒头给他吃:“你说说你这么大的人,不缺胳膊不缺腿,干点啥不成,跑这要饭来了,这大冬天的,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