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亨瑞沟通的梦境逐渐淡去的时候,洛里的感官也开始逐渐恢复......
疼痛!
剧烈的疼痛充斥着洛里的整个神经系统!
洛里满脸痛苦地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十分诡异的镜子房中。
他还没来得及去想清楚为什么克里斯汀会把自己关在这里,下一秒就被镜子中的自己给吓到头皮发麻,一声抑制不住的尖叫似乎立刻就要冲出喉咙!可是洛里发现自己发不出半点声音!
为什么......
洛里不可置信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为什么伤口还没有愈合?为什么自己的身体会变成......如此扭曲至极的样子?!
从那样的高度摔下来换作是人类一定是当场暴毙的下场,洛里抱着侥幸的心理认为自己就算会受重伤也应该能够像血族一样自愈,可是现在,此时此刻,洛里实打实地感觉自己离死亡有多接近!
完全动不了......非要形容现在身体的情况,说是血肉模糊的一滩烂泥也不为过。
绝望与恐惧自内心深处侵蚀而来,洛里痛苦地闭上眼睛不愿再看此刻的自己,用仅存的理智竭力调整自己的呼吸与情绪。
镜子的另一面,克里斯汀面无表情地死死盯着洛里,似是想要从他的脸上得到什么答案。
他正对着洛里,坐在那儿一言不发,恢复到真身形态的他有着一头银白色的头发,其间还参杂着几缕猩红的发丝,肤色白到似乎能反射这个世界上的任何光源,所以裸露出来的皮肤都透着一层朦胧而又梦幻的光泽。
良久,他抬起胳膊,提起画笔,沾上色彩,在身侧的画布上落笔。
在洛里醒来之前,克里斯汀就已经坐在这儿了,就这样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地盯着洛里作画,也不知道时间究竟过了多久,一直到洛里醒来,他才顿了顿手中的动作,盯着洛里的眼神之中多了一些无法被任何人看懂的复杂情绪。
颜料盘里的色彩有一块是带着腥味的赤色,时间久了,凝固成块,还开着裂纹,克里斯汀将手中的画笔放进滚烫的茶水杯中,再用带着高温的笔尖去蘸取那块已经凝固开裂的赤色。
那抹诡异的色彩在画布之上绽开成一朵孤零零的蔷薇……
画作似乎在这一刻终于完成了,因着克里斯汀放下了画笔,再一次将目光从画布,移向了似乎已经控制自己冷静下来的洛里。
“是时间了。”
只听得克里斯汀淡淡地对守在门外的血奴下发命令。
等候在门外的血奴浑身上下唯一的穿着,便是专属于克里斯汀的项圈。
在以黑色皮革为衬托下的珍珠与宝石,组合在一起意外地没有了原本的奢华宝气,只给人一种怪诞的美感,哪怕知道这东西对人类是残忍的枷锁,似乎也会因着这样的美感让人忍不住想锁在脖子上。
被剥夺了自由、姓名与尊严的血奴推开洛里此刻所在的房间大门,她似乎早已经适应了这样冰冷的温度,**的脚踩在干净的玻璃地上,一步一步走近此刻毫无安全感的洛里。
洛里闭着眼睛,听着逐渐走近的脚步声,神经绷得极紧,他并不是不好奇来的人是谁,只是现在这种状态下,他并没有办法乐观地认为在克里斯汀的地盘上,还有谁是他现在这副狼狈模样能打得过的。
所以进来的究竟是谁,还重要吗?
血奴走到洛里的身侧,动作轻柔娴熟,跪倒在地,她勾起散落在肩的长发撩到旁侧,在克里斯汀的意念下项圈应声落地,纤细雪白的脖颈展露无疑。
“还请客人享用。”
听到这一句话,洛里很是震惊地睁开了眼睛。
目光所致,那根清晰跳动着的动脉血管显得格外诱人!
这是什么意思?眼前这个女人......是人类?!
洛里想让她赶紧离开,可是他现在说不出话,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血奴将自己的脖颈主动送到自己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