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小小近五十位家主依席而坐。
首席是江羽凡,次席依旧是四大家主,聂明玦、江澄、蓝曦臣,金光善,蓝忘机坐蓝曦臣旁,金子轩没在,就来了金光瑶,站在金光善旁。
近日,江枫眠把宗主之位暂时交给了江澄,让他当着试试看,增长点阅历。
末席则是次一等的家主和修士,都如临大敌,不时低声私语一两句“我就知道”、“迟早会这样的”、“且看怎么收场”。
江羽凡和江澄是众人目光聚焦的中心。正在和旁人一样,听一旁的金光瑶神色恭谨、语气软和地款款道来:
“……闯入兰陵金氏,大闹家宴,用武力威胁恐吓赴宴之人。而后在金氏驻地杀六名督工,口出狂言,肆无忌惮,让我兰陵金氏颜面扫地,希望江门主和江宗主能够给我们一个合理的交代……”
听完之后,场中一片静默。
半晌,江澄看了一眼江羽凡,江羽凡示意,让江澄自己决定怎么做。江澄想了想道:“这件事确实是魏无羡做得有些过了,我代他向金宗主赔罪。若有什么要求,请尽管开口,我必然尽力补偿。”
“……我向各位宗主道歉。诸位有所不知,魏无羡要救的那名温姓修士,是我等旧识,因此……”
聂明玦冷冷地道:“即便是旧识,那也是温狗,他们手上沾了多少鲜血……”
蓝曦臣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温情、温宁一脉的残部,我查证过,是并没有参与过射日之征的,没有凶案与他们有关。”
聂明玦转向他,神色略微缓和,却依旧坚持着不赞同的立场:“二弟此话我不同意。身为家族一份子,自当与家族共荣辱、同患难。
温氏作恶,后果自然要温氏全族来承担。若是只在家族兴盛时享受优待,家族覆灭了却不肯承担苦果、负起责任、付出代价,这算什么?”
一名家主道:“江宗主,您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您莫非忘了温氏当年是如何对待其他家族的?还跟他们讲什么情义,为了这点情义还杀伤自己人!”
一提到岐山温氏当年的暴行,众人便群情激奋,嘈杂涌动。
主座上的江羽凡见场面有些嘈杂混乱,终于出声了:“够了!!”
“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你们欺凌欺辱他们还嫌不够吗?温氏残部不过只剩一群老弱妇孺,连这些手无寸铁,毫无反抗之力的人都能下杀手,和温氏有什么区别……”
“难道因为温氏不讲情义,我们就不讲情义了吗?倘若人人都不讲情义,世间会成什么样子?”
场中一片沉默。
这时魏无羡走了进了,一掀衣摆,堂而皇之地在江澄身旁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江羽凡:“魏无羡已经来了,那金宗主就说说你想怎么吧!!”
金光善道:“魏公子,我记得,在射日之征中,你曾经使用过一样东西。”
他道:“哦,你是说阴虎符。怎么了?”
金光善道:“据闻,这件阴虎符是你从屠戮玄武洞底得来,由一柄铁剑的铁精所熔铸。”
魏无羡道:“请说重点。”
金光善道:“我以为,这样法宝难以驾驭,不应由你一人保管,你……”
话音未落,魏无羡突然笑了起来。笑了几声,他道:“金宗主,容我多问一句。你是觉得,温氏没了,兰陵金氏就理所应当取而代之吗?”
射日之征后,各家对于魏无羡修鬼道的争议越来越大,他本意是要威胁提醒一下魏无羡,你还有案底在身,不清不白,旁人都盯着你呢,别太嚣张,别想骑到我们家头上,谁知这魏无羡说话如此不知遮掩。
他虽然早有接替温氏地位这份暗暗的心思,从没有大张旗鼓的表现出来,也没人敢这么明白亮敞地说出来,还加以嘲讽。
主要是因为有江羽凡这尊大神在,他不敢做的太过分,只能搞些小动作。
一个金氏附属家主道:“魏无羡,金宗主让你上呈阴虎符,也是好意,怕你驾驭不了,酿成大祸。你却以小人之心猜度,以为谁觊觎你的法宝吗?要说法宝,谁家没有几件镇家之宝。”
“金宗主是觉得本门主给你金氏的赏赐不够,是吗?”江羽凡本来想压压他金氏的气焰,但是灵机一动有了别的计策。
还没等金光善回答,又接着说:“既然如此,那魏无羡你就把阴虎符拿出来吧,交给金宗主保管吧!”
江澄微微吃惊:“师兄,你怎么……”
江羽凡抬手,示意江澄不要插嘴,看着就是了。又暗暗给魏无羡说了下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