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训犬基地陆陆续续的来了二十几条狗。
有主人亲自送过来的,也有被遗弃在训犬基地的。
亲自送狗狗过来的主人们,有些也会时不时的会过来看看自己的爱犬。
有位花甲老人,把自己的泰迪串串送过来后,和训犬基地协商了多次,要在基地做志愿者,为的就是能每天都能看到自己的爱犬。
“我是一个失独老人,呵呵呵,儿子十几年前就车祸没了,老伴去年也因为癌症去世了。我的闹闹,是我老伴留下的,也是我现在唯一的伴儿了,没了闹闹,我也就没什么奔头了。”
王猛和上级沟通,最终得到了许可。
结果老人更是干脆利落,直接卖掉了大齐镇的房子,把买房子的钱全数捐给了训犬基地。
基地又是感激,又是看老人可怜,就给老人安排了住处,从此老人成了和基地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本来以为王猛就是万恶的资本主义的一部分,高昂的学费,对于周晓光这样的**丝来说,和吃人不眨眼没什么两样。可没成想,铁汉的外表下,竟然有这样一颗友情似水的心。
“来,再喝一杯吼。”,王猛今天又送走了一批服务犬,又是开心又是惆怅,拉着周晓光去撸串。
天气闷热闷热的,似乎是憋着一场暴雨。
王猛的白体血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喉结随着“咕咚咕咚”声上下浮动着。
周晓光不太喜欢酒的味道,一边剥着下,一边看着王猛的喉结。
“老听人说,见的人越多,就越喜欢狗吼。”,王猛把喝干了的杯子砸到桌上说,“再来点。”
“可以了吧,喝太多了。”
“不多,很久没这么喝了,我跟你讲吼,算你幸运,能看到我喝醉时的样子。”,王猛轻搂住周晓光的脖子,指指空杯子说。
周晓光感叹,有肌肉的人连喝醉了都把力道控制的这么好。当初他室友们喝多的时候,都把自己当沙袋捶了。
“好好好,最后一杯啊!”
“晓光,我以后吼,肯定下地狱。”
“这叫什么话!”
“我作孽啊,我亲手送出去的一批批的工作犬,没有活过11岁的!”,王猛眼圈泛红。
没错,因为工作犬要承受更多的压力,接触更多的有害物品,所以通常寿命都很短。
比如搜救犬,几天几夜无法安睡的,实属家常便饭。
再比如,安抚犬,长期感受患者的负面情绪,也会给犬只很多的压力和焦虑。
还有导盲犬,也是很高危的职业,新闻上曾说过,导盲犬在大街上被不怀好意的人烟头烫、刀刮,都默不作声。在主人遇到危险的时候,还会用身体去为主人遮挡。
“我送出去的第一条工作犬吼,是搜救犬,一年,就一年,就葬身火海了。这些小东西,你说他们机灵鬼一样的聪明吼,可面对危险的时候,从没退缩过。”
“还有,一条拉布拉多吼,警犬吼。在边境,与歹徒搏斗,为救主人,咬住歹徒手臂,连中数十刀,愣是没松口吼。”
“还有啊,今年年初刚在基地去世的,专门陪伴临终关怀的病人的,才6岁!都是我造的孽,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