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铁盒里面,每一个盒子里都有一个尿样吼,有两个三个癌症患者的尿样。这个味道会比较强烈,比直接嗅患者要容易很多。”
三个癌症患者的尿样,小猛猛都嗅了出来。
周晓光本是想小猛猛能称为一个安抚犬,却从没想过二哈还能聪明到嗅出癌症。
“小猛猛的姿质还是很好的。”
“二哈是不是自此可以被证明了?”,周晓光问。
“它可能记忆力不如别的犬种好,或者服从性相对较差,但是这不代表他们的嗅觉不优秀吼。”,周南解释说。
“有道理。”,周晓光觉得这次出来真的开阔了眼界,打开了新的思维方式。
“那以后,小猛猛就拜托你喽。”,王猛再次附身,揉搓起小猛猛,小猛猛不断的舔舐王猛的脸。
“以后要是有这样的好苗子,多给我们送一送吼,现在我们的工作受到了各方的支持,所以资金和资源很好,犬只到我们这里会生活的很好吼。”
王猛点点头。
办理好交接手续,王猛和周晓光离开了疗养中心,小猛猛的叫声时不时的从身后传来。
王猛没有回头,径直的出了院门,上了车。
周晓光倒是忍不住回头挥手道别,小猛猛嘶声吼着,奋力的想挣脱缰绳。
“对于这种训练,我们基地是做不了的吼。”,开出好远后,王猛才开口说话,“太专业,我们也没有那么多的血样、尿样和患者。所以把它留给疗养院训练是最好的选择啦。开始几天情绪会很不好,没关系,过两天就好了,周南对狗很好的。”
最后一句话,王猛好像是解释给周晓光听,但更像是安慰他自己。
两人并没有直接回基地,而是直接开到了大齐镇。
进镇不久,就看到一个黝黑的壮汉,手里举着一根擀面杖粗的铁棍,满街追打一只萨摩耶。
萨摩耶的白毛已经被血染的鲜红,呜咽着逃蹿。
后面不远处,一个五十多岁样子的女人,哭嚎着追着,“别打了,别打了,多多,往家跑,往家跑啊!”
女人的话音刚落,另一个黝黑的男人的铁棍已经劈到了萨摩耶的头上。
“吱嗷——”,萨摩耶应声倒地,哀嚎声把周晓光拉回了他安乐第一条狗的回忆中,他心中一阵绞痛。
那女人“啊!”的一声昏倒在地上。
两个黝黑的壮汉抹了抹汗,扬长而去。
看热闹的人们把一人一狗围成半圆,却无人敢上前。
王猛泊好了车,跑过去。
“大姐?大姐?”,王猛轻唤女人。
女人半睁开眼睛,有气无力的寻找着自己的狗,“多多,多多呢?”
王猛把连人带狗一起抱上了车。
“上车!”,王猛向呆住的周晓光吼道。
这场面重新挖出了藏在周晓光心里的痛,那扭曲的、废弃工厂里的花花和大黄两个血葫芦一样的遗体。
王猛连推带搡的把失了魂的周晓光搞上车。
萨摩耶已经没救了,他们把女人直接载到了医院。
女人输了液,精神慢慢的恢复了,女人的老公也已赶到了医院。
“先生,事情原委我和您在电话里说过了,您家的萨摩耶交给您吧。”
王猛带女人的老公去交接萨摩耶。
周晓光和女人攀谈起来,“大姐,那男人为何打您的狗?”
“前段时间,一条没有拴牵引绳的比特犬把一家孩子给咬了,这不就开始管制吗,超过35厘米的狗,都不可以养了。多多跟了我们10年了,我们最难的时候,最开心的时候,都是多多陪我们度过的。我们就一个孩子,他去大城市工作去了,一年也就能回来一次,这几年都考多多解闷,说比孩子亲都不夸张啊。”
“多多已经十年了?”
“是啊,多多脾气很好,从不咬人,我们出门也一直都带牵引绳,邻居也都很喜欢它。可这限狗令一出,多多就没有活路了。周围很多邻居朋友都把自己的超标狗狗送去安乐了,可我们家的多多,我真的是舍不得。”
“我理解,虽然很多人觉得这样形容很好笑,但只有养狗的人能理解,狗和自己的亲儿女一样。”
“没错,小伙子,你说的没错。”
“现在街上看见了就打?”
“是啊,每个小区都有一个巡逻队,专门处理超标狗的。我们都改成每天凌晨一点多遛狗了,就为了躲着他们。但是我们也知道,这不是长久之际。我儿子之前住单位的宿舍,养不了狗,上周新买的房子刚装修完,所以儿子就说把多多给他送去吧。今天早上我把多多往车上抱的时候,正好让巡逻队看到了,不由分说就追打起来。后面的事情,你们都看到了。”
女人掩面抽泣了起来。
周晓光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洗了一个湿毛巾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