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镇心道:“难怪蔡仍能屡战屡胜,就凭他这一手功夫,那些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的叛匪就得被他打得团团转,又怎么可能敌得过他?”
突然!
刘镇看到,在蔡仍的沙盘上,西路军还没有过独松关,进而心中一动,他随即指着西军的位置,说道:“西路军才到这里吗?”
刘锜道:“西路军之前在湖州遭到了石生、归安、陆行儿等叛匪的阻截,王统制率领所部领士在四安击败了石生部叛匪,吓得其余叛匪沿着湖州往杭州退去,不过王统制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继续执行咱们之前指定的作战计划,攻打独松关,将叛匪逼回青溪,就地围歼。”
这里得说,单从对赵宋的忠心程度来看,蔡仍的确是远不如童贯——尽管童贯对蔡仍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除而后快,但从始至终童贯都在顾全着大局,并没有像蔡仍这样,自私自利,只考虑自己的得失。
刘锜一指独松关,又道:“叛匪在这里留了三万大军,驻守这里的领将是方腊的侄子方杰,王统制部的西军试攻了两次都无功而返,现在被困在独松关下。”
听了刘锜的介绍,刘镇很是震惊金吾军探听情报的能力的同时,也生出了一丝侥幸。
没有任何犹豫,刘镇就道:“如今各部叛匪都在向杭州集结,如果被他们集结好了,这仗就难打了,依我看,咱们不如直接南下攻取杭州,来一个擒贼先擒王,只要捉了方腊,剩下的叛匪,立即就会变成一盘散沙,不足为惧。”
张俊听罢,反对道:“这样太冒险了,别忘了,武康—德清一带还有方百花部至少八万叛匪,如果咱们冒然南下,这八万叛匪将咱们后路一切,咱们可就成了瓮中之鳖。”
张俊随后冲蔡仍一抱拳,道:“将军,咱们还是等西军闯过独松关与咱们合兵一处,然后先剿灭方百花部的八万叛匪,再然后再从容南下,凭地时,如果叛匪要跟咱们在杭州决战,咱们就跟叛匪在杭州决战,叛匪若撤出杭州撤回清溪,咱们就继续执行之前童宣相制定的在青溪将叛匪围歼的计划。”
得说张俊的这个建议是老成持重立于不败之地的建议。
可张俊哪里知道,刘镇最怕的就是西军来抢功,所以他道:“我们的援军到来的同时,叛匪的援军也到了,因此等待援军一点意义都没有,现在,我军连战连捷,士气正盛,正应该一鼓作气去攻打杭州,给叛匪致命一击。”
沉吟了一下,刘镇又道:“至于方百花部的叛匪嘛……”
说到这里,刘镇看向蔡仍道:“听说招讨生擒活捉了方百花和陈十四?”
蔡仍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就道:“捉是捉到了,可因为我只顾着打仗,又被她们趁乱跑了。”
蔡仍此言一出,金吾军的一众将士,无不愕然:“方百花和陈十四跑了?”
很快,就有消息灵通的、反应快的,想到蔡仍昨日将方百花和陈十四带到了自己的寝帐当中,然后今天又破天荒的起晚了,进而猜到了一些。
那些消息不灵通的、反应慢的,多半也都不是多嘴的人。
只有个别,像郭进这样消息不灵通的、反应慢的、嘴还快的,傻傻的问了一句:“跑了,我怎么没听说?”
王贵瞪了郭进一眼,道:“你是咱们将军啊,什么都得你知道。”
郭进刚想还嘴,他身边的赵宏就拉了他一把,小声道:“有外人在,别乱说话。”
这郭进才意识到他自己多嘴了。
有郭进这个例子在,那些就是想张嘴问一问方百花和陈十四是怎么跑的,也都将嘴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