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不由得让人有些痴了。
。。。
家主府。
两道身影在一间小亭中下着棋。
“秦谷天资如此之高且心性桀骜,家主就不担心他日后反主吗?”一道儒雅身影缓缓开口,落下一黑子。
“嗯?鸣弟何出此言?”秦桧同样落下一子,将秦白鸣凌厉的杀招一击化解。
“十年前,凡弟死去,秦家上下无一人出手相助。只有我多次出手相助,帮秋棠弟妹他们母子二人走出困境。如今,那个小子还不是不念旧情,直接投奔了家主。养着这么一个人,家主不担心吗?”秦白鸣笑了笑,执黑子再出一杀招。
尽管秦白鸣出言不逊,秦桧脸上的笑容却是丝毫不变,拿起一枚白子落在了一处极没道理的棋点。
“鸣弟多虑了,我知道谷儿贤侄什么脾性,不是你想得那般没心没肺、狼子野心。”
秦白鸣抬头看着满面笑容的秦桧,略有嘲讽地说道:“家主执掌秦府这么多年,眼界已然不同。但我还是想警告一声,不要让顺境蒙蔽了双眼。”说完,秦白鸣再下一子,直接将秦桧逼入绝境。“否则,会是满盘皆输。”
“非也非也。”秦桧摇了摇头,再次落下一子。
瞬间,满盘皆活,秦白鸣之前所有的优势在这一刻竟是全部消失。
“当年秋棠弟妹走投无路之时,我虽没有出手相助,但也没有像阳弟那般落井下石。”看着对面眉头紧皱、低头思索的秦白鸣,秦桧拿起茶盏,小饮一口。
“故谷儿贤侄不会怪罪于我,因为他知道,在世家中本就这般。而鸣弟你不一样,当年凡弟如日中天时,你和凡弟交情多么深不必我说。但在凡弟战死后,你的所作所为真对得起当年凡弟对你的交心吗?当年阳弟将那府邸夺去的时候,若是鸣弟不轻不重地说几句话,秋棠母子至于住着连下人都不如的破房吗?”
秦白鸣思索无果,无论如何这盘棋都已是无法获胜。
自己无论怎么走,秦桧之前所下的仿佛无用之棋全部变成了对付自己的杀招。
“唉。”秦白鸣轻叹一声,不知在感叹什么。
“急功近利,短时间就要看见成效,这就是鸣弟的弱点了。我记得当年竞选家主时,父亲是这般对你说的。原以为你能记住并引以为戒,没想到你还是没听进去。”秦桧起身叹了口气,感叹道:“就仿佛今日,谷儿贤侄刚来我这边没多久,鸣弟就已经到我这里上门挑拨。说到底,被局势蒙蔽了双眼的不是我,而是鸣弟你啊。”
“这盘棋,没必要下了,你已经彻底输了。”秦桧走出了小亭。
望着面前满盘皆输、绝无活路的这盘棋,秦白鸣愣了良久。
。。。
青月城奴隶市场。
由于帝国间常年战乱和等等天灾**,总会有人生存不下去,卖掉自己自己的妻儿借以度日,奴隶市场由此形成。
倒不是说人性有多么冷漠,而是日子实在过不下去。如若不是进入绝境,这天下有几人会舍得卖掉自己的妻儿?
秦谷与白狐狸现在就在青月城最大的奴隶市场里闲逛。
“大早上不让狼爷睡觉,把狼爷拉出来在这里闲逛什么?!扰了狼爷的好梦。”白狐狸一脸不悦,起床气很足。
“虽说府中咱们三个却是清净,但终究平时太麻烦,我平时要修炼,母亲不可能打理府中的一切,终究还是要买一些奴隶回去当些小厮、丫鬟。”秦谷数着纳戒里的元晶,不免有些财大气粗。
见之前秦谷买府邸时那般窘迫,秦桧干脆卖了秦谷一个面子,把这些年来秦府拖欠袁秋棠的供奉全部还给了秦谷。言正理顺,秦谷拿元晶拿得心安理得。
虽说秦谷是把大部分元晶给了袁秋棠,仍还是剩下不少。
秦家在青月城不高不低,除了那几个顶尖的家族,秦家也算得上数一数二,十年间一个长老之家的供奉不可谓不多。
揣着这么多元晶,秦谷仿佛又回到了前世那般的财大气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