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怕张缙彦,他陈奇瑜可不怕!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给事中而已,莫说是他的家奴了,就算是那厮站在面前,被打了又如何!
陈奇瑜并不担心张书堂会吃亏,因为他进城的时候,就已经将密奏递进了皇宫。
……
此时,那随从已经从短暂的眩晕之中清醒过来,他终于醒悟过来自己说了不能明说的话,当即便要争辩。
“嘭!”张书堂再次一拳砸去,让那随从再次死机。
“妈了个巴子!”
张书堂故意大声嚷嚷道:“该死的张缙彦,竟然敢以丢失文牍来威胁考核的官员,简直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张书堂知道,自己忍不住先动手,终究是吃亏的,这时候,他能做的就是逼张缙彦现身。
那随从不过是一个横行鱼肉的小厮,那里抵得住张书堂这等武人的暴揍,不过是三五拳头下去,他就躺在地上,昏死过去。
紫禁城内。
偌大的皇宫本应该是侍卫如云、婢女若织的,自崇祯继位之后,有感于民生多艰,国家艰难,遂大肆裁撤宫中侍女、太监,放归故乡,以减少宫中的日用开销,给国家减轻负担。
此时,崇祯一身大红色的单衣常服,正坐在勤政殿内批改奏章。
他的常服上也仅仅是在肩膀、袖口等处绣上了几小朵祥云,并未按照规制满衣衫都是龙纹、祥云。
因为崇祯告诉尚衣监的太监们,国事艰难,以后一应宫中开销,当以节俭为主。
甚至母仪天下的周皇后,都亲自在宫中织布制衣……
司礼监秉笔太监王承恩,捧着一个密盒走了进来。
“伴伴方才去哪里了?”
崇祯头也不抬,依旧在批改着奏章,却是随口问了一句。
“回陛下,”王承恩弯着腰,道:“刚才小崽子们说是陈德州的密奏到了,奴婢去取了呢!”
“陈德州?”
崇祯写完了最后一个字,将奏章放在一边,皱眉道:“哪一个陈德州?”
崇祯日理万机,勤奋的他自从登上皇位以来,每日里休息不到三个时辰,是以,一时之间竟然想不起——上个月他亲自下令召回的陈奇瑜来。
“回陛下,是山西德州的陈玉铉陈大人啊,就是河南道的那个分守道。”
王承恩一边打开密匣,一边回道。
“哦!陈奇瑜啊!”崇祯拍拍脑门:“瞧朕这记性,竟然把这事给忘记了!”
“他的密奏进京了?”
“陛下,陈大人今日已经进京了呢!”
崇祯批改的久了,许是有些口渴,伸手去拿茶碗。
王承恩急忙道:“陛下,茶有些凉了,让奴婢换成热的吧!”
“无妨!”崇祯喝干了茶水,示意王承恩再去添满,却是笑道:“而今天气渐热,不碍事!”
王承恩取出密奏,放在崇祯案头,拿起一边泥炉上的开水,又给茶碗满上。
崇祯则打开密奏看了起来。
“该死!”
“啪!”
忽然,崇祯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案几上,震得刚刚倒满的茶碗跳了一下,茶水也洒了一桌子。
王承恩急忙掏出手帕,擦拭着桌子上的水泽,开口道:“陛下何事如此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