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认识洛城分校的朱主任,跟勤务营钟英才的关系也不错。”林江北说道,“但是这一层关系,最多也只能保证黎存行不敢对我们林氏国医堂公开报复。”
“可是呢,朱主任和钟营长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又不可能天天派人过来保护我们林氏国医堂。黎存行不敢公开报复,不代表他不敢私底下搞小动作。尤其是他还兼任着第十行政督察区保安司令部的司令,手下有几百号人马。甚至他都不用偷偷派手下来对咱们林氏国医堂下手,只要联络一下洛城四周山里的土匪到洛城来对咱家下手,到时候即使朱主任和钟营长得到信儿再带人过来,恐怕也晚了。”
“是啊!”林信鸿听林江北这么一说,不由得忧心忡忡地说道:“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只要黎存行对咱们林氏国医堂动了坏心思,防备是防备不住的!”
“江北,”尚如冰这时候也忍不住开了口,“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黎存行胡作非为不成?你就不能跟朱主任说一说,让他跟上面说一说,把黎存行给撤掉吗?”
林江北心中暗道,倘若真的是铁了心地把黎存行搞掉,也不是办不到。可是如此一来,又如何能够说动爷爷同意把林氏国医堂迁离洛城呢?
“妈,谈何容易啊!黎存行可是管着洛城八个县的公署专员,他的任命是要经过军事委员会同意,然后有行政院直接任命状,连省政府主席都无权干涉。”林江北说道,“而且他这次强征富户捐,又打的是为洛城城区翻修道路的名义,即使把官司打到行政院,也只能说他征收数额过大,并不能以这个理由撤了他啊!”
“什么?黎存行这个公署专员,竟然连省府主席都无权干涉?”林致远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他的权势竟然这么大?怨不得潘兴思那个东西,不敢帮我们,还向黎存行通风报信!”
“不仅仅是省府主席,甚至连行政院也只有下任命状的权力。能够免去他职务的,只有军事委员会。”林江北半真半假地点头说道。
林致远闻言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说起来还是我冲动了,太过于相信潘兴思了,以为他这个省府参议员是一个什么了不起的大官,否则也不至于闹到现在这种无法收拾的地步了!早知道这样,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凑一万块钱交给黎存行。”
也怨不得林致远心疼,要知道林氏国医堂除去开销之外,一年到头下来,也最多能够赚两千块钱。一万块钱,几乎是林氏国医堂整整五年的收入。这让他一下子全部拿出来交给黎存行,又如何舍得。
“爷爷,我们自己凭本事清清白白赚的钱,为什么要交给黎存行那个王八蛋?”林江北说道,“得罪他就得罪他了,又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什么办法?”
“搬迁!”林江北说道,“我们林氏国医堂从洛城迁出去,不就可以了吗?黎存行胳膊再长,也只能限于洛城这一带,离开了洛城,他想派人去找我们林氏国医堂的麻烦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迁出去,说起来简单,但是真要实施起来,又谈何容易啊!”林致远摇了摇头,“我们林氏国医堂在洛城这边五代行医,才积累了这么一点名气和人脉,离开了洛城,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谁还认我们林氏国医堂啊?”
“爷爷,以咱们林氏国医堂的医术,即使换一个地方,照样也能打出一番天地。”林江北说道,“更何况我还有一个新学到的独门秘方,有了这个秘方,即使我们林氏国医堂什么都不用做,靠这个独门秘方也可以赚个盆满钵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