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关着她……。”
越清的话未说完,阿度突现止不住笑了出来,那笑声回荡在陵寝里,带着绝望和痛苦。
七天的酷刑他忍下了,游街的羞辱他也忍下了,他满心的悔恨满心的愧疚与伤心,熬着想自杀的冲动就为了能进皇陵看她一眼,却等来了这样的结局。
“真正的兵符就在我卧居里,姜大人答应的为吴家翻案还不够,我要你把我父亲手下的龙骁卫交给我,还有我义妹也必须放了,只要你答应,除了虎符,我还能模仿陛下的字迹给你留一份圣旨,一份能让你们姜家操控大越天下的圣旨。”
姜絮闻言兴奋的裂开了嘴,急切道。
“只要你助我父亲得天下,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抬了你义妹的身份赐婚与你都行!”
阿度没回话,淡淡瞥了一眼玉棺,转身就要离开。
越清听到那远去的脚步声心中一震,眼神渐渐变得幽暗,如一滩死水一般的沉寂,她无奈的笑了笑。
从七年前她被废黜造到追杀被阿度救了那日起,她这一路艰辛坎坷卧薪尝胆,淌的血流的汗受的折磨,绞尽脑汁玩的一切阴谋诡计,这一切的一切,就在此刻一江东流顷刻崩塌。
“阿度,你就这样不信我吗?”越清的声音幽冷,如她此刻的心一样。
阿度闻言轻笑,信任,后宫三千把弄群臣的清帝与他谈信任,就像恩客与戏子谈真情一样的可笑,她对他只不过是施舍,而且是带着阴谋诡计的施舍。
“你不值得我信任。”阿度丢下一句话,石门缓缓打开。
越清听到他的脚步声,急吸一口气连忙道。
“别走。”她的鼻尖酸酸的,眼眶开始模糊,压着声音里的哽咽嘶哑道,“我想看看你。”
姜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他看向阿度,那个与自己相像的男人。
他的背影没有一丝的转动,四周静的能听见呼吸声。
“就一眼。”越清顿了顿,身子发着颤,又道,“最后一眼。”
姜絮看着一旁的阿度,带着审视和窥探。
“可我不想见你。”
可我不想见你……这句话回荡着,陵寝里的灯被吹灭,石门幽幽闭上。
越清眼中的泪滑过脸颊,蜿蜒流进墨发。
她心中一阵的沉痛,如坠深渊般的寒冷,她自嘲的笑了笑,紧接着止不住的咳嗽了起来。
姜絮临走时撒在她嘴里的粉末带着浓郁的苦涩,血腥从越清喉中溢了出来,却压不住分毫。
她的眼神渐渐涣散,脑海里闪过七年前那一张笑颜,闪过他无数的模样,在越来越模糊中渐渐归于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