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玉甩着小短腿儿,吧嗒吧嗒往品香楼走,陵守廉比陵水还激动的粘着她。
“玉宝,玉宝,你想不想吃糖葫芦,你把钱给爹呀,爹帮你买啊?”
“玉宝,玉宝,你想不想吃糖,你把钱给爹啊,爹帮你买啊?”
“玉宝,小孩子拿那么多钱不好!”
十文的巨款呢~好歹分你爹两个呀,咱俩可是亲父女呢!
顶着陵守廉无比期盼的眼神,陵玉毫不客气的把铜板塞进怀里,小爪子还拍了拍。
这才一边往品香楼走,一边唰的扭头幽幽的看着叨叨个不停就想骗她那几文钱的陵守义。
信你个鬼!一个月十文都没有的穷爹爹,想要钱钱有本事和娘说去~
“爹啊~我最近一直在寻思着,为什么我们看起来这么穷,爷奶也不给咱们银子。
仅仅靠着娘赚的不用交公中的私房,娘依旧有一盒子首饰头花,哥依旧能凑齐刀枪剑戟,而我依旧每天都能得到零花钱~
我总觉得自己仿佛遗忘了什么~”
陵玉带着点儿愧疚,想拍拍亲爹的肩膀,够不着只能意思意思的拍拍陵守廉的手臂。
陵守廉有点呆滞的扭头,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声音满是委屈:“所以……你忘了啥?”
“唉~”陵玉的小脸儿上挂上了一丝大人同款的忧愁,伸出两个指头。
“一嘛,娘说您年轻时候啊~
就是拎个馒头都能从村头的屠户老大哥家喝到村尾的卖豆腐的小兄弟家,有好几次都到家了又差点一头扎井里去。
所以为了娘不当小寡妇,老爷子说了爹身上绝不能有超过一个馒头的钱,不然肯定会喝成一摊的,迟早惹大祸。
而现在就是南郡城一个馒头也才一文钱,也不能给爹半文钱,所以爹那份儿零花就剩下来了。”
“二么,咳咳,”陵玉压低声音避开陵水“爹你知道为什么你暗戳戳埋在茅厕旁边的那小罐子私房总是装不满嘛,因为每次你刚刚塞进去几文,转头娘就带着我们拿出来了,那罐子里之所以还有铜板纯粹是因为娘说了不能太打击你~横竖你舍不得花。”
横竖你~舍~不~得~花~
闺女稚嫩的声音在脑子里回荡,陵守廉一阵难过,好想一拍大腿儿坐地上来个刘氏祖传泼妇哭。
他说钱怎么越存越少呢,感情是败家娘们儿带着小败家的干的好事儿!
他不就年少轻狂的时候贪杯了点儿嘛!至于欺负他这么多年嘛!他都改好了!
那是他辛辛苦苦攒的酒……呸!攒的书钱啊~
不就惦记你那么几文钱一下嘛,连亲爹的短儿都揭,你这样我……我可揍你哥了嗷!
“哼!”陵守廉气鼓鼓的冲陵玉哼了一下。
你要不是亲的我都不想搭理你了。
陵守廉看着已经到了面前的品香楼的牌匾,整理整理衣服,毫不怯场的带着陵玉陵水大步流星走进去,气势比来来往往的公子哥儿们都足。
老陵家祖上也是体面人,虽然他们也没看见,但在外面慌也得装稳的架势,可是祖传的……虽然陵守廉也没来过这种酒楼,但架势上好像贼熟。
陵玉:……总觉得老陵家故事不少的亚子→_→
虽然几个人穿的都是一眼就能看出是乡下土里抛食的样子,但架势还是唬住了不少人。
尤其是昨个招待陵玉的店小二,看着陵守廉和陵玉一起进来,第一个反应就是——东家老丈人上门啦!就是脸色不太好,想想也是陵姑娘才多大呢,东家这不老牛吃嫩草嘛~
带着不知道歪到哪儿去了的想法,店小二堆着一脸谄媚的有些许油腻的笑上前招呼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