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太太看惯了世态炎凉,深知一个人不在于什么繁荣富贵,无论走到何处都有念着家里的心便是心至纯净。
念着刘兰芝一天也是奔波,小小的年纪肯定受不住,便说道:“阿芝你在房里歇息会,有事了就喊阿婆,阿婆就在你旁边穿过亭子后院的屋子,你莫要害怕,阿婆都在呢。”
刘兰芝点点头,她正要捋捋心里的事,是以也不推脱。
等陈老太太起身,刘兰芝想要掺扶着她走,还未走出闺房,陈子瑶刚好从前厅走来,帮着扶着送到陈老太太的房间,仅仅几步路,老太太就也是薄汗满背,笑道:“你看我这身子骨,才几步路就受不住了,跟你祖父站在一块旁人还以为我是他阿姐,这身子也不知道能撑着几天。”
陈子瑶两人连忙哀求陈老太太不要这样想,说的心里难受。
陈老太太生来娇贵,粮店掌柜的女儿,从小不愁吃穿,看上了粮店干杂活的祖父陈进生,祖父是个上进的勤快人,知道自己只是个穷小子,发誓要学的什么,去求人习了识字算账,掌柜的看这人不错,加上女儿有意便将女儿许配给他,成就一段佳缘。
而嫁过去几年,粮食在这兵荒马乱的日子相当于一块肥肉,趁乱几个歹人将粮店洗劫一空,偏偏官府也没管此事,粮店也就开不下去,老掌柜气的一命呜呼,陈进生反因手上的手艺找到一份在算账活计,随着娘家的落魄,跟着陈老太太的日子也不好过。
没了娘家的依靠,早就受不惯她大小姐脾气的婆婆常常给她落脸色,偏偏还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让她怀着陈枝茂的时候冰天雪地里洗衣服,不小心摔倒差点早产,是以娘家人才知道自家娇养的孩子被这样对待,陈老太太的母亲和兄长赌在陈家门口,疼骂这个不良婆婆,又骂陈进生狼心狗肺,愧对老掌柜的知遇之恩将女儿许配给他,如今受这等欺负。
陈家门口堵的全是人看热闹,陈家婆婆被骂的不敢出门还怕旁人笑话,只得等着家中儿子陈进生回来解决。
等人回来见到家中堵这么多人一辆疑惑,陈进生这也才知道自己母亲常在背地里给自己的妻子穿小鞋,跪在门口的丈母娘面前发誓定不会发生这等事,之后旁人都知陈家的婆婆恶毒,逼得自己的儿媳差点早产,现如今在家就向个透明人一样,陈进生只尽侍奉之情,不再听随意编排,赡养她百年。
从那之后虽没了婆婆的欺负,但是因着受了寒气,之前月子没做好,老太太早已一身的毛病,遇阴雨天,腰就痛疼十分,渐渐磨的人老态十足。
后来好久之后,刘兰芝听到陈子瑶讲起祖母这些事心疼的不得了,又佩服祖父那冒着不孝的罪名维护祖母,心里满是敬佩和羡慕,若上一世焦仲卿有此等心气,怕是最后也不会这么惨。
陈老太太也不听两人的安慰,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是清楚了,便称自己累了想要歇息,便让两人出去。
陈子瑶将门关好,刘兰芝回到陈氏出嫁前的闺房,正要关门发觉到陈子瑶的闺房原是正对着陈氏的闺房。
刘兰芝这才发觉,家中的小辈大都在这个院子住,家中是坐西东的院子,两进两出的院子,前院除了火房,就是会客的前厅,而厅后便是院子,再穿是后院。
而祖父祖母则住在后院的主室,舅父舅母住在后院的北侧厢房,南侧的则空出来以便家中有客,而这个院子北侧是陈子瑶和陈子平的房间,因着也没有太多的讲究,陈家也不分开甚专门女眷的院子,一家人就这样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