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麟的小心脏在突突乱跳!
这么说来,原来制定的第二套预案必须抓紧实施,刻不容缓!
张麟一边在脑子里思索对策,一边随口问道:“围攻太平府的都有哪些王爷和权臣?”
“有皇嗣,庐陵王,魏王,梁王。。。还有宰相李昭德。”
对于这十个王爷,张麟略有知晓,前面四个王爷,都在盛典上见识过,都是权势很大的,后面六个王爷虽未谋面,却给他送过礼,听了夜玉的介绍之后,便都有所了解。这些人都想争夺皇上,把皇上掌握在自己手里,便可挟天子以令诸侯,甚至篡改遗诏,自立为帝。想得都很美。可以说人同此心,心同此理。
“跟我说说李昭德的事儿。”张麟对于宰相李昭德一无所知,不知他要皇上干嘛,于是便让夜玉重点讲述一下其人的情况。
“在皇上登基称帝时,李昭德是赞成的主要力量,在徐敬业、越王以及琅琊王起兵造反时,他的立场都很明确,站在皇上这一边,立了不少功勋,甚至还将自己的儿子送给皇上做供奉,得到了皇上的信任,成了本朝第一重臣。”夜玉神情凝重道。在近距离看去,她长相极其精致,眼睛深邃而明亮,眉毛如同匕首,英气逼人,颜值一点都不会比太平公主逊色。
“李昭德的儿子是供奉,是哪个宫的?”张麟听了很是好奇。
“就是十三郎。”夜玉撇了撇嘴,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嫌弃之色。
“哦。”张麟知道十三郎其人,在控鹤监的地位仅次于张易之和张昌宗,爵位是侯爷。堂堂宰相,为了坐稳自己的位置,竟然会将儿子送给七十岁老太婆做面首,真正是很舍本,看来他决不是什么好人。
夜玉继续说道,虽然她极力表现出一种平和中正的态度,但是语气之中却隐隐带着一丝激愤:
“这两年,李昭德自恃功高勋重,在很多朝政上与皇上相左,在朝中排除异己,重用亲信,控制台谏,左右皇上的决策,意图独揽大权,渐渐从重臣滑向了权臣的边缘。让皇上龙心不喜。皇上对他颇为忌惮,想要动他,却找不到他的瑕疵,抓不到他的把柄。因为他做的滴水不漏。说起来,他的所做所为都是为大周朝廷着想,忠诚可嘉。”
“这种人城府太深,外似忠忱,内藏奸诈,更加可怕!”张麟没有表情地点评道。
兴许受到张麟这番点评的影响,夜玉表现一种掩饰不住的气愤:
“这次皇上病危,李昭德跳出来了,撕破了伪装的面具,扬言要总领朝纲,专裁朝政,可谓倨傲跋扈,凶态毕露,图穷匕见。”
“估计这只是他的第一步,得到一寸,还会进尺,以后恐怕会要求加九锡,封九千岁!”张麟若有所思道,言辞之间有些夸大其词,危言耸听。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前行,神都的街景透过车窗闪入张麟眼帘,和电视剧上所看到的没有太大的差别,再说辉煌壮丽的皇宫他都见到过,这朴陋简明的街上建筑,引不起他的特别兴致。
不到半个时辰,马车轰轰然抵达了位于朱雀大街的太平府。
太平府气派阔大,比三十个萃阳宫还要大,光是门口空地就占地十数亩地,足以容纳几千兵丁在这儿操练。
此时,太平府门口偌大空地乃至旁边的街道上都排满了兵卒,挤得水泄不通。
有帝令开路,至少现在帝令还保有许多威严,马车所到之处,禁卫们急忙向两边闪开,让出一条狭窄的人巷,马车硬生生冲进人巷,一路挤挤撞撞进了太平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