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滩上,上百个拜寿押送生辰纲的队伍被惊动了,附近的镇北军也被惊动了。
“呜………………!”
苍凉的号角声响起,
这一声号角代表着一个简单明了的意思……敌袭!
奔跑,
还在继续,
震颤,
还在继续!
若是从天上向下看,
可以清晰地看见一道气流正在从河滩位置向镇北侯府的大门快速地进发,
而自四面八方,
有一道道由镇北军铁骑组成的黑色洪流蜂拥而至!
镇北侯府是没有城墙的,
但它有大门,
大门就是一面巍峨的牌坊,
立于百年前。
上有“镇北”二字,为那一代燕皇亲笔。
牌坊左侧,有四个字:永不筑城!
牌坊右侧,有四个字:为国羽翼!
而就在此时,就在此刻,
一辆马车被砸了过来,连带着那四匹马以及马车内的人和兽,狠狠地砸中了牌坊。
“轰!!!”
牌坊被砸塌了,扬起了漫漫沙尘。
等到沙尘消退后,
地上,
出现了一个大坑,
而在大坑旁边,
立着一个手持酒坛的邋遢男的身影,
一声高喝,
从邋遢男口中发出,
于这河滩之地,
宛若生起惊雷!
“前蛮族王庭帐下左谷蠡王沙拓阙石来为镇北侯府人寿!”
四面赶至的镇北军铁骑在各自将领的抬手下,停止了马蹄。
来者是客,
不管是善客还是恶客,都是客。
身为主人,有客来,自然有应有的规矩。
然而,尽管没有发动冲锋,
但已然有三千铁甲洪流将邋遢男围住!
只等府中军令一下,必然将此獠斩杀!
少顷,
镇北侯府内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老夫人说了,多谢左谷蠡王好意,若是方便,可进府内喝一杯水酒。”
邋遢男举起酒坛,豪饮了一口,
笑道:
“酒,某自己带了,且某已然辞去左谷蠡王之职,今日一切,与左谷蠡王无关,与王庭无关!”
说罢,
邋遢男再度大饮一口酒,
喊道:
“有请郡主出来与某一晤!”
少顷,
府衙内苍老的声音再度传来:
“老夫人说了,说郡主年幼顽劣,左谷蠡王乃蛮族英杰长辈,切莫与晚辈一般见识。”
闻言,
邋遢男双眸顿时泛红,
恐怖的气势从其身上喷涌而出!
他单手提酒坛,另一只手指向镇北侯府的方向,
字字泣血道:
“郡主年幼?郡主顽劣?
那我沙拓部五千妇孺老幼何其无辜?
今日,我沙拓阙石以沙拓部遗民的身份来到此处,
为我沙拓部五千妇孺老幼,
向郡主,
讨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