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了自家的院子,边瑞喊道:“奶,妈!”
奶奶正在房间里纳鞋底子呢,听到大孙子叫自己,站起来隔着窗户问道:“什么事啊?”
边瑞说道:“接接了一个朋友的活,说给五千块,让我给他制几条弦,您给我帮个忙”。
边瑞的奶奶一听有钱,于是放下了手中的鞋底,来到了院子当中,边瑞的老娘现在并不在家,于是祖孙俩就在院子里谈起了赚钱。
“靠不靠谱啊,你朋友钱多烧的?”老太太不能理解,几根弦能值五千块。
古琴老太太是知道的,自家孙子从小就玩那东西,主要是五千块钱的弦让老太太不相信。
“人订金都打过来了,等有时间我去镇上取了交给您”边瑞开心的说道,就像是真有人给钱让他制弦一样。
边瑞人懒也没有这个耐心,但是奶奶和母亲有啊,而且还能变向的给她们一点钱,不可正是双赢?
别说边瑞不孝,边瑞现在是想给钱,奶奶和母亲也不会要,因为她们觉得家里的钱现在就够花了,没必要拿孙子的钱。
“就这点事?”
“你可别小瞧了这几根弦,制起来繁的很,先是抽丝,然后是挑丝,挑的丝要纯色,只取幽蓝色,且越细越好,而且还要是整根,每一根还要能受的住九两的重量,粗弦以二十根为芯,细弦以十六根为芯,最细的八根为芯,先制芯,制好芯入胶泡制,芯料泡制好之后,再以三十六根编为衬,粗细递减,好了之后再入胶,反复用木锤敲打,自然风干之后,最外面再以丝编制为衣,编好之后再入胶,整根制好之后,还要再浸六次胶……最后制成的五根中能成一两根就算是好的了”边瑞说道。
“这不是熬人么?”老太太听的都有点傻眼了,这下她觉得这么搞五千一点也不过份。
边瑞郑重的点了点头,要不是那么繁琐,边瑞至于伤脑筋么。
“那我先抽丝,编的事情你到时候说怎么编”老太太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说干就干。
说完拉着孙子开始烧水泡茧。
“别都泡了啊,留几个茧子,以后这蚕咱们自己养”边瑞一看奶奶要把整篮子茧都倒进水中,立刻伸手拦住了。
老太太停下手,祖孙两捡了十几个茧子摆在一边,开始烫起了茧来。
江南很多人家种蚕是有传统的,抽丝对于老太太这样岁数的人并不陌生,比边瑞强太多了。
丝茧子都抽好,天色也就差不多了,等着母亲一回来,听说这事也捋起了袖子加入进来,过了一会儿,边瑞的父亲祖父也都回来了,全家人出动,到了晚上八点多钟这才把丝给抽好了。
吃了晚饭,边瑞这边回去思考了一下自己设计了一个手动的编丝机器,第二天教祖母、母亲如何编弦芯,还有弦衬和弦衣,等着两位一学会了之后,边瑞到是插不上手了。
一篮子的茧子,最后挑出来能用的丝只有三分之一,肯定不够三床琴的,于是边瑞又弄了两篮子,交给祖母和母亲之后,自己开上小冷藏车去了明珠,准备和自家闺女呆上两天,享受一下父女天伦。
食材什么的边瑞都带齐全了,虽然没有什么客人,但是对于边瑞来说,有没有客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享受自己专心的烹制出来的东西。当然你也可以理解为边瑞的自我安慰。
周五晚上,去汪捷家接了女儿,边瑞骑着摩托带着女儿到了自己的小馆子,父女俩一个准备食材,一个在旁边站在小凳子上,面前摆个小砧板,学着着父亲的样子,切着东西玩。
父女俩正享受这难得的骨肉亲情的时候,门口响起了一阵摩托车的引擎声。
边瑞一抬头,发现胡硕这小子拎着头盔走了进来。
“胡叔叔!”小丫头嘴甜,瞧见了胡硕便抢着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