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罪?”
“这……,知情不报”
“错!”
尼堪猛地站了起来。
他盯着成德,“你可知道,为了将你等这些所谓的忠臣义士从流贼手里救出来,我大夏花费了多大的功夫?没错,当朕知晓了李自成在北京城搜刮了几千万两白银后,朕一开始将重心放到那里,后来,得知依旧有大量的忠臣义士准备以身殉国后,便命令杨廷玉他们秘密营救你等,你可知道,为了营救你等,杨廷玉他们冒了多大的风险?”
“好了,往事已矣,回到眼前,这样的事情,放在前明,自然可以用所谓的冰敬、炭敬、仪程遮掩过去,这样的事情,在前明,上到内阁,下到县里的衙役,无不是这样,没有说不行的,何况他们并没有要求你等为他们办事”
“但是!按照大夏律,财物,一旦收下,若是没有第一时间汇报,那就是受贿!成德,你在多年前在前面不过是兵部武库司一个颠沛流离的郎中,朕安排人将你救下,还将你一家子都救下了,就是朕听了孙秀节的报告,看中了你刚正不阿的品德,没想到啊,没想到”
“朕问你,此时若是不提起,过上几年,江苏省按察使司是不是将这些钱财起出来花掉?”
成德以头伏地,背部微微颤抖着,“不敢隐瞒陛下,微臣,微臣却是抱着这种侥幸,不过,若是按察司发动了,微臣一定会将这笔钱财交出来的!”
尼堪不理他,根据他的线报,“成德自从当上江苏省按察使后,已经花钱购买了一个小戏班子养在府上,以他的薪俸,虽然勉强养得起,但还是有些困难的,如果全靠薪俸来供养一大家子,说起来谁也不相信”
“吕潜!”
吕潜是吕大器的儿子,是少数在江南陷落后主动投靠大夏国的人才,此人如同大明大多数士子,诗画双绝,用文采斐然来形容那是一点也不为过,何况他曾经在自己父亲的幕府中办过粮差,吕大器担任衙门设在九江的五省总督时,周围是左良玉、江北四镇、方国安这些家伙,想要给自己的标营弄一些钱粮谈何容易?
就算打着左良玉、方国安的旗号采办也不容易,但吕潜办到了,说明此子除了书画外,对于俗务还是有一套的,故此,当此人愿意加入时,大夏国还是很欢迎的。
听到陛下叫自己的名字,吕潜却并没有显得十分紧张慌乱的样子。
“陛下,微臣是管辖城隍庙事务的,不过,在前明时,这城隍庙就已经不是一个完全的用来祷告的庙宇了,是一个捞钱的地方,这在南京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时的太常寺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跟南京礼部商议过后,每五年更换一次主持,适当收一些钱财,陛下,当时南京各部官员薪饷就没有及时足额发放的,故此……”
“还有,在前面,您刚才说的冰敬、炭敬、仪程确实存在,那也是因为前朝财政困难,不得已变相为之”
“呵呵,你倒是前明的贴心人,朕问你,金陵公司每年给你多少银两,你都是怎么花的?”
“陛下”,吕潜大大咧咧地说道,“当时大夏接手南京之后,对于像城隍庙这样的地方并没有一定之规,故此,微臣只好循着旧例处置,此其一,得到银两后,微臣并没有独吞,而是全部分给了属众,微臣只是稍微拿了一些”